说完,屁股一扭,哼着跑调的歌,钻进了电梯。
电梯门叮一声关上,她那破锣嗓子还在楼道里飘。
我盯着地上那堆散发着生化武器气味的垃圾,牙咬得咯吱响,后槽牙都快碎了!
这是骑我脖子上拉屎,还问我香不香!
我掏出手机,手稳得吓人,对着门口这摊“杰作”,咔咔咔!闪光灯在昏暗楼道里乱闪。
烂菜叶、鱼刺、油盒!
拍!
全给老子拍清楚!
证据!
行,狗男女,配合挺默契是吧?
等着!
第二天下午,调休。
我把我那辆新提的、贷款还没捂热乎的白色SUV小心翼翼开回来,停在楼下车位。
阳光一照,车漆亮得晃眼。
刚熄火下车,就听见一阵让我头皮炸裂、牙根发酸的刮擦声。
滋啦——!
滋啦——!
我猛扭头。 心脏差点停跳!
是他家那个小畜生!
锅盖头,脏背心,撅着腚,蹲在我车头旁边!
手里抓着个绿色的硬塑料玩具翻斗车!
那破车尖锐的边角,正一下、一下,狠狠地在我雪白锃亮的引擎盖上划拉!
引擎盖上!
几条又深又长的白道子!
像几条狰狞的蜈蚣!
在太阳底下,刺得我眼睛疼!
“小兔崽子!住手!” 我嗓子都吼劈叉了,血全冲脑门上了!
几步蹿过去。
小崽子被我吼得一哆嗦,停了手,抬起那张沾满鼻涕灰的脸看着我,手里还死死攥着那“凶器”。
旁边单元门洞里晃悠出来个人,正是楼上那傻逼男!
穿着人字拖,拎着瓶冰啤酒,看得真真儿的!
脸上一点愧疚没有,反而咧开嘴笑了,一口黄牙:“哟,吼啥呀?”
他灌了口啤酒,打了个响亮的酒嗝:“小孩子嘛!懂个屁!不就划了几道?能值几个钱?瞧你那抠搜劲儿!玩你的车是给你脸了!”
他走过来,一把将小崽子拽到身后,跟护犊子似的。
“划就划了!怎么着?还想讹钱啊?穷疯了吧你!”
那带着酒臭和韭菜味的唾沫星子,差点喷我脸上。
我低头,看着引擎盖上那几条崭新的、张牙舞爪的划痕,崭新的车漆被硬生生刮开,露出底下惨白的底漆。
心口那团憋了半个月的邪火,轰一下炸了!
烧得我眼前发黑!
手攥得死紧,指甲掐进手心。
我抬起头,死死盯着那张写满“老子就耍无赖你能咋地”的逼脸。
再看看他身后探头探脑、对我做鬼脸的小崽子,想想甩我脸上的门板,想想门口那堆垃圾…一股冰冷的狠劲儿猛地压下了那股邪火。
行。
一家子畜生,齐活了。
我一个字没说,甚至没再看他那张恶心人的脸。
掏出手机。
对着我惨不忍睹的引擎盖,对着那小畜生,对着他手里的“凶器”,对着那个拎着酒瓶、一脸不屑的傻逼男。
咔!咔!咔!
连拍三张。
拍完,收手机,拉开车门,坐进去,砰地关门。
动作一气呵成。
傻逼男愣了一下,大概没想到我这么“怂”,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嗤笑:“嘁!傻逼!拍吧拍吧!拍出花儿来也没用!穷酸玩意儿!”
我发动车子,缓缓开出车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