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建明想了想，说：“材料供应商刘老板昨天傍晚来过，说是来结算货款，和老王在仓库门口聊了几句。还有……电工小李昨天晚上也来过，说是来看看监控能不能临时修好，不过他说没找到老王，就走了。”
林默记下这两个名字，转身走出仓库。阳光已经升高了些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。工地里变得热闹起来，电钻声、敲打声、工人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，形成一种独特的喧嚣。他沿着仓库周围的小路慢慢走着，目光仔细搜索着地面。在仓库后墙的阴影处，他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烟蒂，烟蒂还没有完全燃尽，上面印着“红塔山”的字样，烟蒂旁边还有几滴凝固的暗红色液体。
“李警官，这里有发现。”林默招呼道。
警员立刻过来取证，李警官蹲在旁边仔细观察：“烟蒂应该是昨晚留下的，上面的唾液可以做DNA检测。这些暗红色液体需要化验，看看是不是血迹。”
林默站起身，望向工地的工人宿舍。宿舍是几排简易的活动板房，就在仓库东边不远的地方，门口晾晒着几件工装外套，在风中轻轻晃动。“我们去见见赵大海。”
赵大海住在活动板房的第一间，看到林默和李警官进来，他显得有些紧张，下意识地搓了搓手。赵大海身材高大，皮肤黝黑，胳膊上纹着一个褪色的龙形纹身，说话声音洪亮，带着一股浓重的地方口音。
“警察同志，你们找我？”赵大海的眼神有些闪烁，不敢直视林默的目光。
“昨天晚上七点多，你去仓库领钢筋了？”林默开门见山地问。
“是啊，”赵大海点点头，“主楼十五层需要加几根钢筋，我就去仓库找老王领了。当时他还跟我抱怨说材料总丢，让我帮忙留意着点。”
“你们聊了多久？他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？”林默追问。
“没聊多久，也就十分钟吧，”赵大海回忆道，“他说最近总感觉有人在仓库周围转悠，晚上睡觉都不踏实。还说他发现了偷材料的人是谁，等拿到证据就上报给周总。”
“他说没说是谁？”
“没说，”赵大海摇摇头，“我问他，他就说等证据确凿了再说，免得打草惊蛇。”
林默的目光落在赵大海的鞋子上，一双沾满泥土的劳保鞋，尺码确实是42码，鞋底的磨损痕迹和仓库里的脚印有些相似。“你的三轮车在哪里？”
“在那边的车棚里，”赵大海指了指宿舍后面，“昨天晚上用完就停在那里了。”
林默和李警官跟着赵大海来到车棚，里面停放着几辆三轮车和摩托车。赵大海的三轮车是蓝色的，车斗里还放着几根钢筋，车胎上沾着不少泥土。林默仔细检查了车胎纹路，发现和仓库门口的轮胎印基本吻合。
“昨天晚上领完钢筋后，你去哪里了？”林默问。
“回宿舍了啊，”赵大海回答，“大概八点左右就睡了，宿舍的工友可以作证。”
“中途有没有出去过？”
赵大海犹豫了一下，点点头：“大概十一点左右，我起来上厕所，看到仓库那边好像有灯光，当时没在意，以为是老王在巡逻。”
这个信息引起了林默的注意：“你确定看到灯光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