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么最后一章？」
他走向书桌，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。
我惊恐地后退，直到背部抵住墙壁。
「别害怕，这不是用来对付你的。」
他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太阳穴，「这是用来结束这个循环的。」
「你在干什么？」我尖叫。
「创作者不应该与自己的角色见面，这是规则。」
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，「但我忍不住想见你，想和你说话，想告诉你真相...现在，我必须纠正这个错误。」
「不要！」
枪声在狭小的公寓里回荡，沈墨的身体缓缓倒下。
鲜血从他头部涌出，在地板上蔓延开来。
我跌坐在地，双手不停地颤抖。
这太疯狂了。
我尝试着找个支撑点爬起来。
注意到了他左手紧握着的东西——
一张折叠的纸条。
我掰开他的手指取出纸条，上面只有一行字：
「现在你明白了，林小夏，轮到你来写结局了。」
明白什么？
明白我只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吗？
只是一个被创作者。
而我的创作者自杀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切。
然后看向书桌上开着的电脑，光标不停闪烁，屏幕上是一个新建的空白文档。
2
枪声的余韵在我脑中回响。
我盯着沈墨倒在地上的身体，鲜血像蜿蜒的小溪，缓缓流向我的膝盖。
那张纸条在我手中颤抖，字迹开始模糊——
不知是因为我的泪水，还是这个世界本身正在变得不稳定。
「轮到你来写结局了。」
我抬头看向电脑屏幕，那个空白文档的光标依然在闪烁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伸向键盘。
「沈墨没有死。」我敲下这五个字。
按下回车键的瞬间，房间的灯光突然闪烁，刺骨的寒意从我的身后上来。
我猛地转头看向沈墨的尸体——
鲜血正在倒流，弹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，他的胸膛开始起伏。
「不...这不可能...」
我踉跄后退，撞翻了茶几上的杯子。
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刚刚复活的沈墨，他睁开眼睛，直直地看向我。
「你做到了。」
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，「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。」
我死死抓住身后的书架才没有瘫软在地。
「这到底是什么鬼把戏？你是人是鬼？」
沈墨慢慢坐起来，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好无损的太阳穴。
「都不是。」
「或者说，都是。」
他站起来，向我走来，「我是你笔下的角色，同时也是你的创造者，这是一个莫比乌斯环，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。」
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。
书架上的书脊和文字也像蚂蚁一样爬动，墙纸的图案不断重组。
我闭上眼睛，再睁开时，一切恢复了正常。
除了沈墨——他现在站在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。
「呼吸，深呼吸。」他说，「我知道这很难接受。」
「你知道？」
我几乎要笑出声来，「你知道发现自己可能只是个虚构角色是什么感觉？」
沈墨的眼神突然变得悲伤。
「事实上，我知道得太清楚了。」
他转身走向书桌，从抽屉里取出另一本笔记本，「因为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