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超级火山喷发撕裂天空,南北极冰川轰然崩塌。
>滔天洪水淹没城市,我和襁褓中的女儿被困在废弃医院顶楼。
>物资耗尽时,一群幸存者强行挤进最后的避难所。
>商人用金表换走最后一瓶净水,孕妇却因脱水而流产。
>当洪水即将吞噬天台,唯一的潜水氧气瓶成为生存希望。
>商人抢走我女儿的氧气面罩,狞笑着套在自己脸上。
>我扑上去死死抱住他,用尽全力拧开他背后的氧气阀门。
>气泡疯狂涌向漆黑水面,我抱着女儿沉向深渊。
>“活下去,”我吻着她冰凉的小脸,“替妈妈看看新世界。”
火山喷发的那一刻,
天空不再是天空,
它像一块被地狱熔炉烧得通红的铁板,
在无形的巨力下扭曲、
呻吟,
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。
最终,
“嗤啦”一声,
被一只看不见的巨爪狠狠撕开。
刺目的、
如同熔融血浆般的岩浆,
裹挟着死亡特有的浓黑毒烟和滚烫呛人的火山灰,
从那巨大狰狞的伤口里喷薄而出,
无情地泼洒向这个正在哀鸣中崩塌的世界。
紧随其后的,
是来自星球两极遥远而沉闷的、
令人灵魂颤栗的轰鸣——
那是亿万年冰川在哀嚎中粉碎性崩塌,
向低洼处倾泻它们积蓄了无数个世纪的、
冰冷刺骨的绝望泪水。
海,
不再是海,
它变成了一个被彻底激怒、
不断膨胀的混沌巨人,
用浑浊不堪、
裹挟着城市残骸和腐烂气息的滔天浊浪,
一寸寸、
贪婪地吞噬着人类文明曾经璀璨的灯火与喧嚣。
我死死抱着怀中那具滚烫的小小身体,
在剧烈摇晃、
如同惊涛骇浪中一片随时会粉碎的枯叶般的楼梯间里,
手脚并用地拼命向上攀爬。
每一次剧烈的震动都让我的骨头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咯咯”呻吟,
肺叶被灰尘和硫磺味灼烧得如同破风箱。
怀里的女儿安安,
似乎已被这灭顶的喧嚣彻底撕碎了魂灵,
哭声微弱得像被遗弃在暴风雨中濒死的幼猫,
每一次细若游丝的抽噎,
都像无形的钩子,
狠狠牵扯着我早已紧绷到即将断裂的神经末梢。
“不怕…安安不怕…妈妈在…”
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在生锈的铁皮上摩擦,
瞬间被头顶钢筋混凝土断裂、
玻璃疯狂爆裂的末日交响所吞没。
冰冷刺骨、
带着浓烈刺鼻硫磺和淤泥腥臭的水流,
像无数条饥饿冰冷的毒蛇,
悄无声息地缠上我的脚踝,
迅速漫过小腿,
带着死亡的黏腻感向上蔓延。
绝望,
那冰冷滑腻的藤蔓,
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,
勒得我几乎窒息。
顶楼那扇沉重、
布满锈迹的防火门,
成了眼前唯一的、
最后的“诺亚方舟”的门户。
我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、
榨干骨髓般的力气,
狠狠用肩膀撞开它,
带着安安扑了进去,
反身立刻用整个后背死死顶住冰冷的金属门板。
2
门缝下,
浑浊的洪水带着令人作呕的灰白色浮沫和漂浮的垃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