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,像被电流击中。
我立刻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缩回手,低下头,小声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
张默没有说话,但他眼中的冰冷,确实融化了一丝。没有一个男人,能拒绝一个美丽、柔弱、又对自己流露出崇拜和依赖之情的女人,尤其是一个自负的男人。
“喝药吧。”他把碗递给我,语气缓和了许多。
我乖巧地接过,一饮而尽。喝完后,我没有立刻躺下,而是看着他,轻声问:“我们的孩子……他会像你一样,这么厉害吗?”
“我们的孩子”这五个字,像一把精准的钥匙,打开了他心中最隐秘的锁。
他的脸上,第一次浮现出一种近乎温柔的、病态的憧憬。“当然。”他笃定地说,“他会是山神的宠儿,是落山村的未来,他会继承我的一切。”
我成功了。
我用他最在乎的“神之子”,编织了一张名为“爱情”的罗网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将这场戏演到了极致。
我会在他送药来时,为他擦去额头的汗;我会向他请教一些草药的知识,满足他为人师的虚荣心;我会在深夜里假装被噩梦惊醒,哭着喊他的名字,让他来安慰我。
我用尽一切医学生理和心理学的知识,扮演一个在绝境中爱上施暴者的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患者。
张默眼中的怀疑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自得。他开始和我聊更多关于村子、关于山神、关于他自己的事。他以为他彻底掌控了我,却不知,他正在一步步掉进我为他设下的陷阱。
而另一边,阿花的信号,也终于到了。
一天中午,送饭的村民照例把饭菜放在门口。那是一碗糙米饭,一碟咸菜,还有一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鱼汤。
就在我端起鱼汤的时候,我闻到了一股极淡、极淡的,被鱼腥味和香料味掩盖住的特殊气味。
是“乌头碱”!
剂量非常微小,不足以致命,甚至不会引起任何中毒反应。但它的气味,就是阿花要传递给我的信息。
因为在我们的计划中,“乌头碱”这个词,对应的暗号就是——“山神祭,月圆之夜,神庙之巅,以血为引”。
记忆的闸门,被轰然撞开。
我想起来了!
山神祭的时间,就在下一个月圆之夜。地点,在村子后面的山神庙。而献祭仪式的关键,是需要祭品的血,滴在神庙的某个机关上!
这就是我伪造怀孕的目的!
一个普通的女人,流再多血也只是祭品。但一个怀着“神之子”的女人,她的血,在村民眼中,就是神圣的、拥有无上法力的“神血”!
只有用我的“神血”,才能启动那个最终的仪式。
也只有我,才能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刻,接触到那个最核心的机关!
我的第三步计划,终于清晰了!
可是,新的问题来了。月圆之夜,就在三天后。时间太紧了。我必须在这三天之内,离开这个房间,去山神庙实地勘察,找到那个机关,并完成我的最终布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