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唯一能让我离开这里的人,只有张默。
我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,心中一个更加大胆、也更加疯狂的计划,开始成形。
我要让他,心甘情愿地,带我走出这个牢笼。
5
我必须制造一个让张默无法拒绝,且必须带我离开村子的理由。
这个理由,必须和他最看重的两样东西有关:他的医术,和“神之子”的安危。
当天深夜,我算准了张默不会再来的时间,悄悄从贴身衣物中,取出了一个我一直藏着的、用油纸包裹的微型胶囊。
这是我计划中的最后一环杀手锏,里面装着高浓度的、我自己提取的假“凝血酶抑制剂”。它不会真的影响我的凝血功能,但能与我血液中的特定标记物反应,产生类似内出血的微弱体征,足以骗过张默的“望闻问切”。
我将胶囊刺破,把里面的液体小心地涂抹在我的下身。
然后,我开始等待。
凌晨时分,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。
“啊——!”
尖叫声划破了村子死寂的夜空。我蜷缩在床上,浑身冷汗,双手紧紧捂住腹部,脸上是极致的痛苦和恐慌。
门被一脚踹开,张默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。
“怎么了!”他冲到床边,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。
“肚子……肚子好痛……”我哭着,声音断断续续,“张默……救救我……救救我们的孩子……”
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我的身下,当他看到床单上那一小片刺目的、已经变为褐色的血迹时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立刻伸手搭上我的脉搏,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。
我能感觉到,他的诊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。我的脉搏因为我刻意调动而急促紊乱,而那伪造的“出血”症状,更是对他“神医”之名的直接挑战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怎么会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他立刻转身,从他随身的药箱里拿出各种瓶瓶罐罐,现场就调配起汤药。但这一次,无论他用什么方子,我的“症状”都没有丝毫缓解。
我痛苦地在床上翻滚,将一个即将流产的母亲的绝望,演绎到了骨子里。
“没用的……你的药没用……”我抓住他的衣袖,泣不成声,“张默……我求求你……带我去镇上的医院吧!那里有……有洋人的机器……能看到孩子怎么样了……求求你了!他是神之子,他不能有事啊!”
去镇上的医院,这是我唯一的生路,也是对他最大的羞辱。
这意味着他,落山村的“神医”,承认了自己的无能。
张默的脸色铁青,拳头握得咯咯作响。他的自尊心和对“神之子”的执念,正在进行一场残酷的战争。
我加了最后一把火。
我猛地吐出一口血——那是我事先藏在嘴里的另一颗血浆胶囊。
鲜血溅在他的手背上,温热而粘稠。
他彻底崩溃了。
“神之子”的安危,最终压倒了他可笑的自尊。
“好!去镇上!”他咬着牙,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。他猛地将我打横抱起,冲出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