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捂住肚子,缓缓地蹲了下去,脸色因为刻意调动气血而变得苍白。
监视的村民慌了神,他知道我肚子里“神之子”的重要性,不敢怠慢,一边喊着“快去叫张默先生”,一边手足无措地想来扶我。
我就是要制造这种混乱。
趁着他的注意力都在我的“肚子”上,我用眼角的余光死死地盯着那间传来哭声的破屋。门被木板钉死了,只有一个小小的、送饭用的窗口。
混乱中,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那个小窗口探出头来,她的脸颊凹陷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是她!阿花!
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不到一秒。
我用尽全力,做了一个口型。
那是我和她在计划开始前,通过伪装成支教老师的同伴,秘密约定好的暗号。那个口型的意思是:“药”。
阿花的眼神瞬间变了,从疯狂和绝望,变成了一种极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。
就在这时,张默闻讯赶来。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,眼神锐利如刀,扫过我和阿花的方向。
“谁让你带她来这里的!”他对着那个村民怒吼。
随后,他抱着我,快步走回房间,将我重重地放在床上。
“你最好给我安分点!”他的声音冰冷,“要是‘神之子’有任何闪失,我要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我蜷缩在床上,瑟瑟发抖,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我想起来了。
阿花不是我的突破口,她是我的“保险”。我的计划里写着,如果我因为药物失忆,她会用我们约定的方式,提示我下一步的关键信息。
刚才那个口型,就是启动“保险”的钥匙。
现在,我只需要等待。等待阿花把信息传递给我。
张默的疑心已经被勾起,他不会再让我轻易出门。但我知道,阿花一定会想到办法。
希望,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,终于被我撬开了一丝缝隙。
4
张默的戒心提到了最高。
从那天起,我被彻底禁足,连院子都不能再去。送药的人也从普通村民,换成了张默本人。他每次来,都会审视我许久,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破绽。
我明白,我与阿花的那个短暂对视,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。
硬碰硬,死路一条。我必须换一种方式。
我开始执行B计划,一个更加凶险,也更加考验我演技的计划——情感攻势。
当张默再次端着药碗进来时,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害怕或顺从,而是抬起头,用一种混合着依赖、崇拜和一丝爱慕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张默先生,”我轻声开口,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,“谢谢你。我知道,你是真心对我好。”
他愣住了,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。
我扶着床沿,挣扎着想坐起来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歉意:“前几天是我不懂事,吓到你了。我只是……只是太害怕了,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,肚子里又有了孩子……我唯一能依靠的,就只有你了。”
说着,我伸出手,轻轻地、试探地碰了碰他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