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良没有回答。她想起婆婆看阳光时那种复杂的眼神，不只是不喜欢，更像是...抵触？甚至有些厌恶？她摇摇头，可能是自己想多了。
第二天是周五，温良特意请了假在家陪婆婆。她早早起床，做了丰盛的早餐，还特意把阳光关在了阳台上，以免狗毛影响婆婆。
"妈，您尝尝这个豆浆，是我自己打的。"温良给婆婆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豆浆。
张凤兰接过杯子，环顾四周，"狗呢？"
"在阳台上，我怕它打扰您休息。"
张凤兰点点头，小口喝着豆浆，"嗯，味道不错，比外面卖的好。"
温良松了口气，正想说什么，突然听到阳台上传来爪子挠玻璃门的声音，接着是阳光委屈的呜咽。
"它怎么了？"张凤兰皱眉问道。
"可能是想进来..."温良犹豫了一下，"平时它都在屋里自由活动的。"
"那就让它进来吧，别让人说我来了就把你们的狗赶出去。"张凤兰的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温良起身去开门，阳光立刻冲了进来，先是在温良腿边蹭了蹭，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张凤兰，尾巴轻轻摇晃着，似乎在示好。
张凤兰放下筷子，又打了个喷嚏。阳光似乎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，往后退了两步。
"阳光，回你的窝去。"温良命令道，金毛听话地走开了，但不时回头张望。
整个上午，温良陪婆婆熟悉小区环境，介绍附近的超市、菜市场和公园。回到家时，志远正在客厅里用吸尘器清理沙发上的狗毛。
"妈，我买了空气净化器，下午就到。"志远关掉吸尘器，擦了擦额头的汗，"应该能减少空气中的狗毛。"
张凤兰看着儿子忙碌的样子，眼神软了下来，"别太折腾了，我吃点药就行。"
午饭后，温良在厨房洗碗，听到客厅里婆婆和丈夫的对话。
"志远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？"张凤兰的声音压得很低，但温良还是听到了。
"妈，这个不急..."
"你都三十一了，温良也二十七了吧？再拖下去对女人身体不好。"张凤兰叹了口气，"而且家里养着狗，对孩子也不安全。"
"阳光很温顺的，从没伤过人。"志远辩解道。
"狗毕竟是狗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狂？再说，孕妇接触宠物容易感染寄生虫..."
温良的手在水流下停顿了一下。她知道婆婆一直盼着抱孙子，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提出来，而且还把阳光当成了阻碍。
晚上，温良在浴室给阳光梳毛，把掉落的毛发收集起来扔掉，尽量减少家里的狗毛。志远走进来，蹲在她身边。
"妈今天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。"他轻声说，"她就是老一辈的思想，慢慢会改变的。"
温良点点头，但心里沉甸甸的。她抚摸着阳光柔软的毛发，狗狗舒服地眯起眼睛，用头蹭她的手心。"我只是希望家里每个人都能和谐相处，包括阳光。"
"会的。"志远吻了吻她的发顶，"给我点时间，我会和妈好好谈谈的。"
一个月过去，家里的气氛依然微妙。张凤兰逐渐适应了新环境，但和阳光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。温良每天更加勤快地打扫卫生，每周带阳光去宠物店做专业除毛，甚至换了更贵的狗粮以减少掉毛。但婆婆的过敏症状时好时坏，每当她打喷嚏或者揉眼睛时，温良都能感觉到她投向阳光的不悦目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