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死一般的寂静中,在所有人惊愕、不解、探究的目光注视下,林晚终于走到了客厅中央,站在了周明远的面前。两人之间,隔着不到三步的距离,却仿佛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、充满血泪的深渊。
周明远强压下心头的惊疑和怒火,努力维持着体面,挤出一个看似温柔关切实则充满压迫感的笑容,伸手想去拉林晚:“晚晚,你这是怎么了?是不是太紧张了?别怕,有我在……”
他的手伸到一半。
林晚猛地抬手,动作快如闪电,却不是去接他的手,而是狠狠一挥!
“啪!”
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,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客厅!
周明远猝不及防,被这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扇得整个头都猛地偏向一侧!精心打理的发型乱了,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!他整个人都懵了,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瞪着林晚,温文尔雅的假面彻底碎裂,只剩下震惊和暴怒。
“啊——!”周围的宾客爆发出惊骇的抽气声和尖叫。林父林母更是吓得面无人色,呆立当场。
许岩脸色骤变,下意识地上前一步,想要扶住周明远,看向林晚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敌意。
林晚却看都没看许岩一眼。她收回有些发麻的手,甩了甩手腕,仿佛刚才碰触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。她挺直脊背,下巴微微扬起,目光扫过周明远脸上那刺眼的红痕,又扫过周围一张张惊骇欲绝的脸,最后,她清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,如同冰珠滚落玉盘,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角落:
“周明远,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!这婚,我不结了!”
她微微停顿,目光再次锁定脸色由红转白、由白转青、眼神怨毒如蛇的周明远,嘴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、极尽嘲讽的冷笑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:
“你,和你那位‘好兄弟’许岩,不是情比金坚、难舍难分吗?行啊,这‘同妻’的帽子太沉,我戴不起!谁爱戴谁戴!你们俩,锁死!祝你们百年好合,断子绝孙!”
“轰——!”
整个周家客厅,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!瞬间彻底炸开了锅!
“什么?!”
“同妻?许岩?!”
“天啊!她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周明远和许岩……他们……”
震惊、骇然、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,无数道目光瞬间从林晚身上,齐刷刷地转向了捂着半边脸、脸色煞白扭曲的周明远,以及他身边同样脸色剧变、眼神慌乱又怨毒的许岩!
周明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,耳朵里嗡嗡作响,周围那些惊疑、鄙夷、探究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针,刺得他体无完肤!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当众扒皮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!他死死地盯着林晚,那眼神,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!
“林晚!你血口喷人!你疯了!你这个疯子!”他再也维持不住任何体面,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,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调,伸手指着林晚,手都在剧烈地颤抖。
许岩也慌了神,强作镇定地试图辩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