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衡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我拔下银针，递给他一块帕子。
“擦擦汗。”
他接过帕子，指尖碰到腿的时候，猛地顿住。
“有…… 有知觉了……”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，慢慢抬起手，轻轻按了下去。
“我能感觉到……”
猛地抬头看我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你不是病弱嫡女…… 你是谁？”
我收起银针，放进锦囊。
“我是能让你站起来的人。”
沈玉衡在旁边阴阳怪气：
“不过是碰巧罢了，王爷别被奸人蒙骗。”
“本王的爱妃也是奸人！”
“再来。”
我点头，刚要拿出针。
沈玉衡突然开口：
“王爷，太医院新制了补药，老臣先去取来。”
转身就走，脚步有些急了。
4
沈玉衡走后，萧锦寒盯着我。
“你的针，和寻常太医不同。”
“管用就行。”
我收拾着锦囊，指尖碰到显微镜的金属外壳。
他目光扫过来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 我把锦囊往怀里塞了塞。
他没再追问，只是扶着桌沿，试着挪动脚步。
入夜，我在偏院支起小桌。
从锦囊里取出显微镜，调好焦距，对着血液样本看。
玫瑰碱的结晶在镜片下像细小的针。
“逆蚀散” 还得再加两味药。
正写着药方，窗外有响动。
抬头，看见一抹粉色衣角闪过。
林婉儿？
冷笑一声，继续摆弄显微镜。
她来，正好。
第二日清晨，府里炸开了锅。
林婉儿跪在正厅，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王爷！您要为臣女做主啊！”
萧锦寒坐在轮椅上，皱眉。
“何事？”
“姐姐她…… 她会妖术！”
林婉儿指着我，声音发抖，
“昨夜我亲眼所见，
她对着个铁盒子念念有词，
盒子里竟有小人在动！”
侍卫长上前一步。
“王妃行妖术惑主，请王爷将其打入地牢！”
几个侍卫围上来，伸手要抓我。
我站着没动，看向萧锦寒。
他指尖敲击着扶手，面无表情。
“妖术？”
林婉儿赶紧点头。
“是！那铁盒能显影，定是通了邪祟！”
侍卫长再次请命：“请王爷下令！”
萧锦寒抬眼，目光扫过众人，落在我身上。
“她若能让我站起。”
“便是神女。”
声音不高，却让所有人都僵住。
林婉儿愣住，脸上的泪都忘了擦。
侍卫长低头：“是。”
退到一旁。
我走到萧锦寒身边。
“谢王爷信我。”
他没看我，对林婉儿说：
“再敢乱嚼舌根，割了你的舌头。”
林婉儿脸色惨白，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没过半日，府里就出事了。
一个洒扫的仆人突然倒在回廊上，口吐白沫，没了气。
沈玉衡闻讯赶来，蹲下身探了探鼻息。
“没气了。”
“看症状，像是急病发作。” 旁边的太医附和。
萧锦寒让人把我叫去。
“你怎么看？”
我蹲下身，翻开仆人的眼皮，瞳孔缩得像针尖。
抬头看向沈玉衡。
“沈太医，真的是急病？”
他挑眉：“王妃有何高见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