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验尸。”
满场哗然。
“女子验尸？成何体统！”
“简直是胡闹！”
沈玉衡笑了笑：“王妃若想验，便验吧。”
“反正也是个死仆，查不出什么的。”
我让人把尸体抬到空屋，又让人取来烈酒、银针和我的手术刀。
萧锦寒坐在轮椅上，在门口看着。
侍卫和太医们围在四周，个个面露不屑。
我先用烈酒给手术刀消毒，刀刃在光下闪着冷光。
“都看好了。”
手起刀落，划开仆人的头皮。
“啊！” 有侍女吓得尖叫。
我用镊子拨开皮肉。
“这里。”
指着头皮下的出血点，“看到这些红点没有？”
“是中毒的迹象。”
有人反驳：“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弄出来的！”
继续下刀，划开胸腔，再到腹部。
最后，刀尖停在脊椎处。
“最关键的在这里。”
刀刃切入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段脊髓神经。
“取清水来。”
侍女颤抖着递过水盆。
我从锦囊里倒出一点显影剂，
混入水中，再把神经组织放进去。
原本透明的水慢慢变浑浊，
神经纤维上浮现出黑色的纹路。
“蚀骨散，名字叫蚀骨。”
“实则攻脑。”
“这些黑色的，就是被毒素侵蚀的神经。”
“从腿到脊髓，再到大脑。”
“最后让人癫狂而死。”
我举起那块神经组织，对着光。
“和王爷腿上的毒，一模一样。”
四周鸦雀无声，连呼吸声都听得见。
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恐惧。
沈玉衡站在人群后，嘴角勾着笑。
“有趣。”
“她竟真能破解。”
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我耳中。
我放下手术刀，看向萧锦寒。
“沈太医。”
“你说，这毒该怎么解？”
沈玉衡走上前，瞥了眼尸体。
“王妃医术高明，何必问我？”
“我只是个不懂医理的女子。”
我擦了擦刀上的血，
“哪比得上沈太医，掌管太医院，什么毒没见过？”
他笑了笑，没接话。
萧锦寒突然开口：“把尸体好好安葬。”
“以后府里再有人出事，都让王妃验。”
侍卫们应声：“是。”
我收起手术刀，放进锦囊。
抬头时，正对上沈玉衡的目光。
他眼里没了之前的轻视，多了些别的东西。
像猎人看到了值得一斗的猎物。
5
验完尸的第五日，宫里来人了。
太监尖着嗓子宣旨，萧锦寒跪在地上听着。
“…… 九王爷萧锦寒，私通敌国，证据确凿。”
“着三日内自证清白，否则贬为庶人，永禁宗人府。”
宣完旨，太监斜睨着萧锦寒，皮笑肉不笑。
“王爷，好自为之。”
人走后，萧锦寒起身，脸色阴沉。
“拿密信来。”
侍卫递上一个锦盒，里面是信纸，红得发黑。
“血墨写的，说是在书房搜出来的。”
我接过信纸，指尖碰到纸面，有些发黏。
凑近闻了闻，有淡淡的腥气，还混着点别的味。
“这血不对。”
萧锦寒看过来。
“怎么说？”
“人血没这么腥，还带点甜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