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况且，她还会甩鞭子，我怕她打我……"
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。
商扶砚突然起身："明日卯时出发。"
"去哪？"我仰起脸。
"送你回家。"
"我不！"我跳起来抓住商扶砚的衣袖，"说好带我闯荡江湖的！"我手忙脚乱地掏荷包，"我再加一百两！不，两百两！"
—04—
翌日茶楼。
"听说闲烊城要办百花宴了！"邻桌茶客的议论飘进我耳朵，"今年恰逢九年一度的花神祭，据说城主准备了..."
我眼睛一亮，茶盏哐当撞在桌上。我一把抓住商扶砚的手腕："我们去闲烊城吧！"
"不去。"
"听说有西域来的幻术师！"
"没兴趣。"
我咬咬唇，突然解下腰间荷包往桌上一倒。
金叶子哗啦啦堆成小山，引得满堂食客侧目。
我凑近商扶砚，温热呼吸喷在对方耳廓："包你一路吃香喝辣，到了闲烊城再加三百两。"
商扶砚盯着小少爷近在咫尺的脸，睫毛长而翘，瞳仁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透明感。
他忽然别过脸："...随你。"
—05—
闲烊城的城门楼上挂满花灯，还未入夜就已点亮。我踮着脚在人群中张望，发梢沾着不知哪个姑娘抛来的花瓣。
"商扶砚！"我拽了拽身旁人的袖子，指着路边摊位上琉璃盏装的糖果，"那个像不像你眼睛的颜色？"
商扶砚戴着新换的玄色面具，露出的下半张脸。
听到我的话，他瞥了眼那堆琥珀色的糖块，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。
"哎呀，买嘛！"我已经掏出荷包，金叶子晃花了小贩的眼，"要那个枫叶形状的！"
"尝一个。"
我举着糖凑在他嘴边。
"我不嗜甜。"商扶砚别过脸，却看见小少爷眼底的光黯了一瞬。他鬼使神差地补充："...掰一半。"
我眼睛立刻又亮起来，掰糖时太用力，碎渣溅到商扶砚衣襟上。
我下意识伸手去拍，却被一把扣住手腕。
"别动。"商扶砚声音低沉。
他指尖轻轻拂过自己衣襟，碎糖渣簌簌落下。我腕间的皮肤被他指腹的薄茧磨得发烫，一股热流直冲耳尖。
"两位公子是来看百花宴的吧？"卖糖小贩笑着打圆场，"今晚酉时花神庙有祭典，据说能见到'花灵'呢！"
我趁机抽回手，耳根还红着："花灵？"
"传说每隔九年，花神娘娘会选一个姑娘当使者。"小贩压低声音，"被选中的姑娘会...哎哟！
"
—06—
傍晚悦来客栈。
"两位客官运气真好，就剩最后一间上房了！"掌柜搓着手，"百花宴期间，家家客栈爆满..."
我咽下正要说的"两间上房"，商扶砚却已经抛出一块碎银："要了。"
房间比想象中宽敞，可惜只有一张床。
我摸了摸被褥，皱眉道："潮的。"
商扶砚没搭理，正检查窗栓是否牢固。
等他回头，我已经解开包袱，哗啦啦倒出一堆玩意儿：琉璃花簪、会跳舞的木偶、绣得丑怪的香囊...
"你买这些做什么？"商扶砚用剑尖挑起那个香囊，红线绣的图案像只扭曲的眼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