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好看呀!"我举起花簪在鬓边比划,"这个送你妹妹?或者...心上人?"我眨着眼,状似无意地试探。
商扶砚突然逼近,玄铁面具几乎贴上我的鼻尖:"打听太多会短命。"
窗外轰隆一声雷响,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。
我缩了缩脖子,却瞥见商扶砚转身时,袖口滑落几块碎银给了小二。
不一会儿,小二抱着新晒的干爽被褥进来换。
雨越下越大,天刚擦黑就黑如泼墨。
我蜷在床内侧,听着商扶砚在窗前踱步的声响。每一次雷光闪过,都能照见那人挺拔如松的身影。
"商扶砚,你不睡?"我小声问。
"守夜。"
又一道闪电劈下,照得房间雪亮。
我突然惊呼,窗纸上赫然映出个人影!
商扶砚剑如游龙,破窗而出,片刻后商扶砚拎着个湿漉漉的小乞丐回来。
"偷钱的。"他将小乞丐丢回门口,吓唬一番,给了几个铜板。
小乞丐抓起钱就跑。商扶砚关好窗,发现我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茧,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。
"吓到了?"
我嘴硬:"才没有!"话音未落,炸雷轰然作响,我直接窜起来撞进商扶砚怀里。
松木香瞬间包围了我。
商扶砚浑身僵硬,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。我的额头抵着他锁骨,呼吸喷在颈窝,暖得发烫。
"我...我去打地铺。"商扶砚艰难地开口。
"别!"我揪住他衣襟,"床够大..."见商扶砚不动,我小声补充,"打雷好可怕..."
最后商扶砚和衣躺在床外侧,剑放在伸手可及处。我偷偷把枕头往他那边挪了挪,闻到对方发丝间淡淡的皂角香。
—07—
次日清晨,我是被阳光晒醒的。
我迷迷糊糊伸手一摸,身旁被褥已凉。
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葱油饼和蜜枣糕。
"商扶砚?"我揉着眼坐起来,发现自己的外袍整齐叠放在枕边。
想起昨夜自己居然钻人家怀里,我耳根发烫。我踢踏着鞋子去拿包袱,突然脚趾撞到床下什么东西。弯腰一拖,是个沉甸甸的麻袋。
"谁把杂物放..."我嘟囔着解开绳结,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。
麻袋里滚出个东西,咚地撞在他脚背上。我低头,对上一张青紫色的女人脸,没有脖子,断口处整整齐齐,像是被什么利器一刀斩断。
尖叫声刺破晨雾时,商扶砚正在后院练剑。
他脸色骤变,纵身跃上二楼窗台,破窗而入的瞬间已将我护在身后。
"别看。"他捂住我的眼睛,却晚了一步。小少爷浑身发抖,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,泪水从他指缝间渗出来。
尸体穿着绣娘的衣裳,手里紧攥着一块红盖头。商扶砚用剑挑开盖头,背面用金线绣着"周"字,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半。
楼下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商扶砚探头一看,十几个捕快已将客栈团团围住。为首的青年捕快抬头,正好与他四目相对。
"商扶砚?"那捕快眯起眼,手按上刀柄,"真是冤家路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