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现在，我送你回家。"沈墨说，"季辰今天可能会找你麻烦。"
阮雨晴想起季辰的"礼物"，不禁打了个寒颤。"谢谢...但不用了，我爸爸..."
"喝醉了？"沈墨平静地问，仿佛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。
阮雨晴羞愧地点点头。
"那就更该送你回去了。"沈墨背上书包，"走吧。"
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放学的路上，保持着适当的距离。阮雨晴偷偷看着沈墨的背影，他走路时背挺得很直，像是背负着什么看不见的重担。
转过一个街角，沈墨突然停下脚步，伸手拦住阮雨晴。"别动。"
前方不远处，季辰靠在一辆豪华跑车上，身边围着几个男生。他们似乎在等人。
"果然..."沈墨低声说，拉着阮雨晴退到墙后，"我们绕路走。"
就在这时，季辰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大声说："表哥，躲什么？带着我的小女朋友去哪儿啊？"
沈墨的身体僵住了。阮雨晴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。
"别怕，"沈墨低声说，"跟紧我。"
他牵着阮雨晴的手腕，转身快步走向另一条小路。身后传来季辰和朋友们的笑声和口哨声。
"他...他会报复你的。"阮雨晴担忧地说。
沈墨摇摇头："他不敢对我怎么样，至少不会明着来。"
阮雨晴的手腕还被他握着，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。这个看似冷漠的男孩，其实也在害怕吗？
他们沉默地走完了剩下的路。当阮雨晴家破旧的公寓楼出现在视野中时，沈墨终于松开了手。
"明天见。"他说，转身要走。
"沈墨！"阮雨晴叫住他，"谢谢你...为了今天的一切。"
沈墨回头，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他微微点头，然后消失在街角。
阮雨晴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，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。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，第一次有人为她挺身而出，第一次有人看到她的痛苦。
也许，黑暗中的生活，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光。
第三章：伤痕之下
连续一周，阮雨晴每天放学后都会在图书馆后门等沈墨。他教她如何识别季辰的陷阱，如何利用学校规章制度保护自己，甚至教她几招简单的防身术。
"身体重心下沉，对，就是这样。"沈墨站在阮雨晴身后，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调整姿势。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。"如果有人从后面抓住你，就用肘部向后击打。"
阮雨晴按照他的指导做出动作，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。沈墨的靠近让她紧张，不是出于恐惧，而是一种陌生的、令她不知所措的感觉。
"做得不错。"沈墨退后一步，拉开距离，表情恢复了惯常的冷静。"今天到此为止吧。"
"等等。"阮雨晴鼓起勇气叫住他，"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？"
沈墨挑眉，示意她继续。
"你为什么要戴手套？"阮雨晴指了指沈墨手上那双与校服格格不入的黑色皮质手套，"即使在室内也不摘下来。"
沈墨的表情瞬间凝固。图书馆顶灯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，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晦暗不明。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，阮雨晴几乎要为自己的冒昧提问道歉了。
终于，沈墨缓缓摘下了左手的手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