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传来哥哥的脚步声，越来越近。
我从来不知道他跑得这么快。
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，发现哥哥的表情很奇怪。
不是愤怒，不是杀意，而是...兴奋？
他好像很享受这种追逐的游戏。
我跑进村子，朝家的方向冲去。
但哥哥比我更熟悉这里的地形。
他抄近路，很快就拦在了我前面。
我们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对峙。
哥哥拿着刀，慢慢朝我走来。
"别过来！"我大喊，"我会告诉所有人！告诉他们你做了什么！"
哥哥停下脚步，看着我。
然后，他笑了。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。
不是那种微笑，而是大笑。
声音很刺耳，很疯狂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恐怖。
"告诉他们？"他开口说话了，声音嘶哑而低沉，"告诉他们什么？"
我愣住了。
他真的会说话！
这些年的哑巴都是装的！
"你...你会说话？"我结结巴巴地问。
"当然会。"哥哥舔了舔嘴唇，"只是没必要跟那些蠢货说话而已。"
"为什么？为什么要装哑巴？"
"因为这样更方便。"哥哥的笑容更加诡异，"哑巴是无害的，善良的，值得同情的。没人会怀疑一个可怜的哑巴。"
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计划。
他利用哑巴的身份作为掩护，在暗中杀人。
所有人都同情他，保护他，从来不会怀疑他。
这是个完美的伪装。
第四章
"你杀了多少人？"我颤抖着问。
哥哥歪着头想了想："记不清了，从十岁开始到现在...大概二十多个吧。"
二十多个！
我的双腿一软，差点跌倒。
"为什么？为什么要杀他们？"
"因为好奇。"哥哥的语气很平静，就像在讨论天气，"我想知道人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，想知道人肉是什么味道，想知道人骨头嚼起来什么感觉。"
"你疯了！"我大吼，"你是个疯子！"
"疯子？"哥哥笑了，"也许吧。但是你知道吗，弟弟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。有人喜欢钓鱼，有人喜欢下棋，而我，喜欢杀人。"
我拼命摇头，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哥哥。
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。
那个看起来无害的哑巴哥哥。
"你不是我哥哥，"我说，"我哥哥不会是这样的怪物。"
"怪物？"哥哥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，"你说我是怪物？"
他举起刀，朝我走来。
"那你觉得那些人是什么？那些自私自利，虚伪贪婪的村民？他们活着有什么意义？我只是帮他们解脱而已。"
"他们是无辜的！"
"无辜？"哥哥冷笑，"李老汉常年虐待老伴，王寡妇偷邻居家的鸡，小宝的爸爸欠债不还...他们哪个无辜？"
我无言以对。
确实，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。
但这不是杀死他们的理由。
"就算他们有错，你也没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！"
"权利？"哥哥的笑容更加扭曲，"强者天生就有决定弱者生死的权利。这是自然法则。"
我意识到跟他讲道理没用。
他已经完全疯了。
我转身想跑，但哥哥的速度更快。
他一个箭步冲过来，抓住我的肩膀。
"别急着走，弟弟。"他在我耳边轻声说，"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聊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