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腹腔传来"咕叽"声，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蠕动。我松开手后退，看着她皮肤下鼓起一个个游走的肉瘤。最恐怖的是她突然掏出一把贝壳刀，笑着划开自己腹部——没有血流出来，只有团粘稠的黑雾裹着半块血玉缓缓飘出。
"还差最后半块就能唤醒他了。"敖灵的声音越来越扭曲，"本来想用你补全莲花身，但现在..."她突然把血玉拍向我胸口，"只好直接种进你心里了！"
千钧一发之际，有道红光从海里激射而出，精准击中敖灵手腕。她惨叫着松手，血玉掉在礁石上裂成两半。我抬头看向海面，顿时毛骨悚然——
月光下的浪尖上，站着个穿红肚兜的孩童。这次他终于有了五官，却是用尸块拼成的扭曲面容。更骇人的是他手里提着的"玩具"，是由七颗骷髅头串成的诡异风铃。
"还我骨来..."孩童的声音像千万只蚂蚁在耳膜上爬动。他每走一步，脚下就绽开朵血莲。敖灵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，身体像融化的蜡一样塌陷，最终变成条布满吸盘的黑色触手，卷起半块血玉扎进海里。
红肚兜孩童歪头看我，腐烂的嘴唇蠕动着："李家的债，该还了。"说着突然伸手插进自己胸膛，掏出血淋淋的莲花骨，"你看，他们当年抽走的根本不是龙筋..."
骨头上密密麻麻刻满符文，在月光下泛着血光。我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莲花纹路，是无数个蜷缩的婴儿形状！
悬崖下的海水突然沸腾，巨大的阴影从深处浮上来。孩童把莲花骨抛向海面，咧嘴露出鲨鱼般的尖牙："三日后月食，龙王祭坛见。"说完便化作血水消散。
我跪在礁石上，捡起剩下的半块血玉。玉中封印的记忆终于完全释放——原来当年哪吒抽的根本不是龙筋，是龙族用婴儿炼制的邪器！而自刎后的哪吒尸体，早被深海里的东西当成了孕育邪灵的温床...
远处传来夜叉的咆哮，整个村子的血雾开始向海边汇聚。我摸到怀里那片青铜残片，被锈迹覆盖的部位突然脱落，露出火尖枪上"镇海"两个古篆。
3.
我握着火尖枪残片闯进龙王祭坛时，月食刚刚开始。
血红色的月光像层脓血糊在礁石上，每走一步都踩出黏腻的水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