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这巨大的落差。
彻底击垮了。
不足为惧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。
平静的水面下。
暗流在涌动。
我用那部新手机。
注册了一个新的邮箱。
一个全新的、无人知晓的虚拟身份。
像个幽灵。
在网络的角落里搜寻。
我需要那个路口的监控。
宋明启说它坏了。
但我不信。
城市主干道的监控。
那么容易坏?
坏了就没人修?
没有备份?
一定有东西留下来。
哪怕只是一点点碎片。
我查了那个路口的编号。
查了负责维护那片区域的安防公司。
像大海捞针。
一无所获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。
离拆石膏的日子越来越近。
心里的焦躁像野草疯长。
拆石膏那天。
宋夫人陪我去医院。
宋晓雅也去了。
说是帮忙。
医生拆掉厚重的石膏。
我的小腿露出来。
苍白。
有点萎缩。
但骨头长好了。
“恢复得不错。” 医生检查了一下,“慢慢复健,走路没问题,剧烈运动暂时不行。”
宋夫人松了口气。
“太好了晚凝!”
宋晓雅也笑着说:“恭喜妹妹!”
她递给我一双柔软的平底鞋。
“特意给你买的,舒服点。”
“谢谢。” 我接过来。
弯腰穿上。
动作还有点僵硬。
站起来时。
身体晃了一下。
宋晓雅立刻伸手扶住我。
“小心。”
她的手很稳。
力气不小。
牢牢地托着我的胳膊。
我抬起头。
目光和她对上。
她的眼神很清澈。
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“站稳了吗?妹妹?”
“嗯。” 我抽回自己的手臂,“可以了。”
她笑了笑。
收回手。
很自然。
回到家。
宋夫人去厨房吩咐煲汤。
宋晓雅陪我上楼。
走到楼梯转角。
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。
画的是花园里的玫瑰。
开得很盛。
“妹妹你看,” 宋晓雅停下脚步,指着画,“这是爸爸去年特意请人画的,妈妈最喜欢这片玫瑰了。”
她语气带着怀念。
“你回来前,每年修剪玫瑰,都是我和妈妈一起。”
她侧头看我。
笑容温婉。
“等明年花期到了,我们一起?”
我没看画。
目光落在她扶着楼梯扶手的左手上。
纤细的手腕上。
戴着一块精致小巧的女士腕表。
表盘是淡淡的樱花粉。
很衬她的气质。
这块表。
我认得。
在某个顶级珠宝品牌的官网上看过。
限量款。
价格后面的零多得晃眼。
昨天。
我在宋晓雅房间的垃圾桶里。
看到一张撕碎的购物小票。
金额刚好对得上。
时间。
是我车祸后的第三天。
她用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。
庆祝了我的劫后余生?
还是……
庆祝她自己的“胜利”?
指甲悄悄掐进掌心。
带来一丝刺痛。
提醒我要冷静。
“好。” 我对她笑了笑。
笑容大概有点空洞。
宋晓雅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