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，把饭盒抱得更紧。陈默注意到她的右手少了两根手指，伤口处结着暗红色的痂。
“你一个人在这里？” 他又问。
女孩没有回答，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，像是在判断眼前这个陌生人是否值得信任。陈默叹了口气，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，慢慢递过去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
就在女孩犹豫着伸出手的时候，超市外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。陈默脸色一变，迅速戴上头盔，同时将女孩拉到货架后面。
“检测到三辆改装越野车正在接近，速度 60 公里 / 小时，携带重型武器。” 方舟的警报声急促起来，“是之前检测到的幸存者，他们正在向超市靠近。”
陈默的心沉了下去。他透过货架的缝隙向外看，看到三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男人走进超市，手里的霰弹枪在探照灯下闪着寒光。
“老大，刚才的热能信号就在这里。”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“搜仔细点，别放过任何有用的东西。”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道。
陈默握紧了电磁步枪。他能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在微微颤抖，呼吸变得急促。
“方舟，分析对方装备。”
“检测到霰弹枪两把，突击步枪一把，均为改装型号，使用实弹。三人都穿着简易防辐射服，防护等级较低。”
陈默深吸一口气。如果动手，他有把握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放倒两个，但第三个很可能会伤到女孩。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，她正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我们从后门走。” 他低声说，指了指超市后方的消防通道。女孩点点头，紧紧跟在他身后。
就在他们快要到达消防通道时，一个光头男人突然从旁边的货架后转出来，看到他们后愣了一下，随即举起了霰弹枪。
“在这里！” 他大喊道。
陈默几乎是本能地将女孩推开，同时扣动了电磁步枪的扳机。蓝色的等离子束击中了光头男人的胸口，他发出一声惨叫，倒飞出去，撞在货架上。
“妈的，有埋伏！” 外面传来咒骂声。陈默拉起女孩冲进消防通道，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，子弹打在金属门上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。
“向东跑，那里有个废弃的地铁站。” 陈默对女孩喊道，同时回头向追来的人射击。电磁步枪的能量指示灯开始闪烁，显示电量不足。
“方舟，还有多少能量？”
“武器系统剩余 12%，生命维持系统 8%，建议立即撤离。”
陈默拉着女孩在废墟中狂奔，灰雪被他们的脚步扬起，又缓缓落下。他能听到身后越野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，子弹呼啸着从耳边飞过。
“前面左拐，有个地下停车场。” 方舟突然说。陈默毫不犹豫地转向，冲进一个标着 “P” 字的入口。停车场里停满了锈迹斑斑的汽车，像一座座金属坟墓。
“关闭外部信号，启动静默模式。” 陈默喘着气说。手环的指示灯变成了微弱的绿色，方舟系统暂时切断了所有对外通讯。
他们躲在一辆翻倒的公交车后面，能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呼喊声。女孩紧紧抓着陈默的胳膊，手心全是冷汗。
“他们走了吗？” 她终于开口，声音细若蚊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