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。”萧珏下令，“将此妖言惑众之女，给本王拿下！”
“不要！”秦澈想也不想就挡在柳嫣然身前，“皇叔！嫣然她是无辜的！”
萧珏的眼神更冷了。
“好一个情深意重。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“也罢。既然储君殿下认为此女也能求来甘霖，本王就给你们一个机会。”
“三日后，于京城祭天台，公开祈雨。”
“你，和你身后的女人，一起。”他指了指我，又指了指柳嫣然。
“谁能求来雨，谁就是真正的天命所归。”
“求不来的那个……”萧珏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“欺君罔上，祭天谢罪。”
4.
京城，祭天台。
这里是整个大晏朝最神圣的地方，历代皇帝登基、祭祀天地，都在此处。
祭天台由汉白玉砌成，共九十九级台阶，高耸入云，庄严肃穆。
今日，这里却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皇帝病重，特许摄政王萧珏全权主持此次祈雨大典。
文武百官，皇亲国戚，尽数到场。
台下，更是挤满了闻讯而来的京城百姓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即将登上祭天台的两个人身上。
我和柳嫣然。
柳嫣然依旧是一身白衣，只是脸上再无那种悲天悯人的神圣感，只剩下紧张和恐惧。
秦澈站在她身边，脸色阴沉地为她打气。
“嫣然，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“拿出你那日的气势来，我相信你。”
柳嫣然勉强点了点头，但眼神里的慌乱根本藏不住。
相比之下，我就显得平静多了。
萧珏为我准备了一身赤色的长裙，裙摆上用金线绣着浴火凤凰的图样，华丽无比。
他亲自将我送到台下。
“无需紧张。”他低声对我说，“做你想做的。”
我对他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按照规矩，柳嫣然先上。
她作为丞相之女，又有储君撑腰，身份上，似乎比我这个“山野村女”要尊贵。
她一步步走上高台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。
这一次，她没有跳舞。
她直接跪在了祭天台的中央，开始用最虔诚的姿态，叩首，祈祷。
一遍又一遍。
她念着那些华丽的祈福词，声音从一开始的清晰，到后来的沙哑，再到最后的泣不成声。
台下，秦澈的拳头攥得死紧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天上的太阳，依旧毒辣，没有半分要下雨的意思。
百姓们开始不耐烦了。
“到底行不行啊？”
“我看就是个骗子！”
“白白浪费我们感情！”
柳嫣然的身体晃了晃，终于支撑不住，彻底瘫软在地，绝望地痛哭起来。
她失败了。
在全天下人面前，失败得彻彻底底。
秦澈的脸，黑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挽回颜面，却被萧珏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堵了回去。
“该你了。”萧珏的声音响起。
我提着裙摆，一步一步，走上那九十九级台…阶。
我的步伐很稳。
不像柳嫣然那样虚浮，也不像前世那样悲壮。
我走得很平静，仿佛只是去赴一场与我无关的宴会。
我站定在祭天台的中央，就在柳嫣然瘫倒的位置旁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