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没用啊？”
“不是说柳姑娘心诚则灵吗？”
秦澈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。
他高声道：“心不诚！是尔等心不诚，冲撞了神明！”
“定是那妖女林稣在场，她心肠歹毒，惹怒了上天！”
一个官员立刻会意，指向我，大声附和。
瞬间，所有愤怒、失望的目光，都像利箭一样射向我。
我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。
秦澈几步走到我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林稣，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“嫣然为了天下人，已经尽力了。而你，只会袖手旁观，甚至暗中作祟！”
“你的心，是石头做的吗？”
我看着他，反问：“殿下，舞也跳了，心也诚了，为何还是没有雨？”
“莫不是……柳姑娘的祈福，本就是个笑话？”
“你！”秦澈被我噎得说不出话，眼中怒火中烧。
台上的柳嫣然，此时幽幽转醒。
她听到我的话，眼泪立刻就下来了。
“稣妹妹……我知你怨我。可你不能因此就诅咒天下啊！”
“是我没用，是我福薄，求不来甘霖。殿下，都是我的错，你们不要怪稣妹妹……”
她一边哭，一边用额头去撞击地面，砰砰作响。
很快，她光洁的额头上就一片血肉模糊。
这副以死明志的模样，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。
秦澈心疼得无以复加，飞身冲上台抱住她。
“嫣然！别这样！不是你的错！”
他抱着怀中柔弱的美人，再看向我时，眼神已经和看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。
“林稣，本宫给过你机会了。”
他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你以为，你不主动流泪，本宫就没办法了吗？”
他挥了挥手。
几个侍卫立刻冲进我隐居的茅屋。
片刻之后，他们押着几个人出来。
是平日里与我交好的几个山中村民，还有那个经常给我送野果吃的、跛了脚的小男孩。
他们被侍卫粗暴地推倒在地。
小男孩吓得大哭。
我的心，猛地一沉。
“秦澈，你做什么？”
秦澈冷笑一声：“做什么？你不是心善吗？本宫倒要看看，你的心到底能硬到什么地步。”
他对着侍卫使了个眼色。
一名侍卫手起刀落。
“唰——”
鲜血溅起。
那个曾给我送来甜甜山泉的大叔，捂着自己被斩断的手臂，发出了痛苦的惨嚎。
血腥味，瞬间弥漫开来。
我浑身僵硬，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“殿下！不要！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。
秦澈很满意我的反应。
他走到那个断臂的村民面前，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。
“哭。”
他看着我，嘴里只吐出这一个字。
“为他哭。你流一滴泪，本宫就饶他不死。”
村民的惨叫声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。
我的视线开始模糊，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。
我不能哭。
我不能再让他们得逞。
可我看着那张痛苦扭曲的脸，心如刀绞。
柳嫣然在秦澈怀里，适时地发出了一声惊呼。
“殿下，太残忍了……稣妹妹，你快哭啊！你救救他啊！”
她嘴上说着残忍，嘴角却勾起一抹隐秘的、残忍的笑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