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一片分量十足的金叶子(贴身藏在内裤夹层里的保命钱),在一个昏暗小巷里,从一个眼神躲闪、手指焦黄的瘦小男人手里,“换”来了一张薄薄的塑料卡片。卡片上印着一个陌生的名字“韦小保”,还有一张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变形的照片——那是他穿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皱巴巴西装,在一个“快照”小摊前,龇着牙挤出来的表情。
“韦小保?这名字……啧,凑合吧,总比没有强!” 韦小宝弹了弹那张假身份证,塞进同样捡来的破皮夹里。
揣着这张“护身符”,他再次站在了“888娱乐城”那巨大的霓虹招牌下。震耳欲聋的电子乐鼓点敲打着他的心脏,门口保安警惕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。韦小宝深吸一口气,脸上瞬间堆起他最擅长的、混合着市侩和谄媚的笑容,径直走向保安室门口那个穿着黑色制服、板着脸的领班。
“这位大哥!一看您就是管事的!器宇轩昂!威风八面!” 韦小宝抱拳拱手,动作夸张,语气热络得能融化冰块,“小弟初来贵宝地,久闻‘888’大名,如雷贯耳!小弟别的本事没有,就是胆大心细,手脚麻利,最擅长看家护院!鳌拜鳌少保的府邸知道不?当年老子……呃,小弟我,那也是摸进去跟逛自家后院似的!” 他吹得唾沫横飞,眼睛却贼亮地观察着领班的反应。
那领班是个三十多岁、一脸横肉的汉子,外号“铁头”,此刻正被韦小宝这身不伦不类的行头和浮夸的言辞弄得眉头紧锁,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。尤其那句“鳌少保的府邸”,更是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“鳌拜?你他妈电视剧看多了吧?神经病!” 铁头不耐烦地挥手,像驱赶苍蝇,“滚滚滚!别在这碍事!”
“哎!大哥!大哥您别急啊!” 韦小宝毫不气馁,反而凑得更近,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,“您看小弟这身手!” 话音未落,他猛地一个矮身,动作快得像泥鳅,在铁头还没反应过来时,手指如风,极其隐蔽又精准地在他鼓囊囊的裤兜上轻轻一拂而过。然后迅速退开一步,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。
铁头只觉得裤兜似乎被微风拂过,下意识一摸,脸色骤变——他刚买的那包还没拆封的“红塔山”,竟然不翼而飞!
“你……” 铁头又惊又怒,正要发作。
韦小宝却笑嘻嘻地把那包烟变戏法似的递到他眼前:“大哥,您看,您烟掉了,我给您捡着呢!这地方人多手杂,可得当心啊!” 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,却又恰到好处地流露出“我是为你好”的真诚。
铁头一把夺过烟,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年轻人。刚才那一下,快得不可思议,而且他竟然完全没看清对方怎么动的手!这家伙……有点邪门!
“你……真会点功夫?” 铁头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带着试探。
“功夫不敢当,” 韦小宝嘿嘿一笑,搓着手,“就是手快,眼尖,记性好!更重要的是,懂规矩!知道什么人能惹,什么人得绕着走!大哥您说,看场子,不就图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防患于未然嘛?”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展示了自己的“特长”,又给足了铁头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