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遗物里的秘密
深秋的风卷着枯叶,拍打在老旧的窗棂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林野蹲在外婆家的阁楼里,指尖划过积满灰尘的樟木箱,鼻腔里满是樟脑丸和时光混合的味道。外婆走了三个月,这座承载了他童年记忆的老房子,也即将在月底易主。
“咔嗒”一声,箱底的木板似乎有些松动。林野掀开铺在上面的旧棉被,发现一块暗格——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木盒,黑胡桃木的表面刻着细密的缠枝纹,边角被摩挲得发亮,唯独锁扣处生了层薄锈,钥匙孔是片残缺的银杏叶形状,缺口像被虫蛀过一般,透着古怪。
他捏着木盒起身,阁楼角落的藤椅上还搭着外婆的蓝布衫,袖口磨出了毛边。记忆里,外婆总爱在霜降后穿这件衣服,揣着个布包去后山的银杏林。“那里的银杏,叶子黄得像撒了金粉哟。”她总这么说,眼角的皱纹会跟着笑意堆起来,可语气里总藏着点说不清的怅然。
林野把木盒塞进背包,锁好老房子的门。巷口的梧桐叶落了一地,踩上去软绵绵的,像踩碎了一整个秋天。他掏出手机翻相册,找到去年拍的外婆——八十岁的老人坐在银杏树下,手里捏着片银杏叶,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她银白的发丝上,眼神空濛得像蒙着层雾。
“外婆,您到底在等什么呢?”林野对着照片轻声问,风突然卷起几片银杏叶,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,其中一片的缺口,竟和木盒的钥匙孔惊人地相似。
第二章 迷雾中的银杏
后山的银杏林是这片老城区最后的自然馈赠。林野踩着厚厚的落叶往里走,鞋底沾满金黄的碎屑。往年这个时候,总能看到外婆的身影,可现在只剩风穿过枝桠的呜咽声。
他沿着记忆里外婆常走的小径深入,不知走了多久,四周突然起了雾。乳白色的雾气像棉絮般涌来,能见度越来越低,连手机信号也变成了空 bars。林野有些慌,转身想往回走,却发现来时的路早已被浓雾吞没。
“有人吗?”他喊了一声,声音被雾气吸走,连个回音都没有。
就在这时,前方的雾气突然稀薄了些,隐约露出一片圆形的空地。林野拨开挡路的枝桠走过去,心脏猛地一跳——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千年银杏,树干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,树皮皲裂如老龙的鳞甲,枝桠向天空伸展,仿佛要触碰到云层。
而在离地约一人高的树干上,嵌着半片铜制的银杏叶,氧化的铜绿里透着温润的光泽,缺口的形状与木盒的钥匙孔严丝合缝。
林野颤抖着掏出木盒,将铜叶轻轻取下。叶片入手微沉,边缘光滑,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。他对准钥匙孔插进去,顺时针转了半圈,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锁开了。
木盒里铺着暗红色的绒布,上面放着一叠泛黄的信,用细麻绳捆着。信封上没有地址,收信人写着“晚意亲启”,落款是“阿砚”。林野认得,“晚意”是外婆的小名,只是这“阿砚”,他从未听外婆提起过。
第三章 未寄出的信
回到家,林野把信摊在书桌上。台灯的光洒在信纸上,晕开一片暖黄。他拆开最上面的一封,字迹清秀有力,却在收笔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