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包装要上镜……”他低声自语，在笔记本上记下关键词。
回校路上，他收到林莉的消息：
「明天下午三点，带上你的方案，我们得定稿了。」
张峰盯着手机，犹豫了一会儿，回复：
「好。」
再次碰面时，林莉的草稿已经完成大半。
“看，这是主视觉。”她兴奋地展示，“我把茶饮和城市剪影结合，用霓虹色调表现夜生活，绝对够炸！”
张峰看着那张色彩浓烈的设计，沉默了一会儿，才开口：“视觉冲击力很强，但品牌信息被弱化了。”
“品牌名不是写在上面了吗？”林莉指着角落的小字。
“太小了，消费者第一眼根本注意不到。”
林莉撇嘴：“那你有什么高见？”
张峰打开电脑，调出自己的方案——清爽的渐变底色，搭配简洁的LOGO和slogan，侧边还加了便于手持的防滑纹路设计。
“你这……”林莉盯着屏幕，表情复杂，“也太无聊了吧？”
“但实用。”张峰坚持，“而且我做了调研，这种风格在社交媒体上的传播效果更好。”
林莉抱起手臂：“所以你是觉得我的设计‘不实用’？”
“我是觉得我们可以折中。”
“折中？”林莉冷笑，“设计要么大胆，要么平庸，没有中间选项。”
张峰深吸一口气：“那投票吧，看客户会选择哪个。”
林莉眯起眼：“行啊，那就各做各的，最后让‘青野’的人决定。”
她抓起背包起身，走到门口时又回头：“哦对了，既然要竞争，那就别互相‘参考’了，免得到时候说不清。”
门被用力关上，震得桌上的笔筒晃了晃。
深夜，张峰盯着电脑屏幕，手指悬在键盘上，迟迟没有动作。
他的方案已经完成90%，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“太保守了吗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想起林莉那句“你害怕出错”。
他点开手机相册，翻到昨天在茶饮店拍的照片——年轻女孩们举着杯子自拍，背景是色彩鲜艳的网红墙。
“视觉冲击力……社交传播……”
他忽然抓起数位笔，在方案上快速涂抹起来——原本素雅的渐变底色被撕开一道裂口，裂口中迸出几滴飞溅的果汁色块。
“这样呢？”他后退半步审视，心跳微微加速。
屏幕上的设计依然保持清晰的品牌信息，但多了几分林莉式的张扬。
他犹豫了一会儿，最终没有保存修改。
3
“墨象设计”的总监徐岩来校讲座那天，设计学院的礼堂座无虚席。
张峰坐在后排，笔记本摊开，机械地记录着PPT上的行业趋势分析。前排的林莉正侧头和邻座说笑，时不时举起手机拍几张幻灯片。
“最后，我想宣布一个消息。”徐岩推了推金丝眼镜，目光扫过台下，“今年我们计划从在座各位中选拔一名实习生转为正式员工。”
礼堂里瞬间响起一片低声惊呼。
林莉的背脊明显绷直了。
“选拔标准很简单。”徐岩微笑，“我们会综合评估各位在‘青野茶饮’项目中的表现，以及——”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，“适应商业设计节奏的能力。”
散场时，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。张峰收拾好笔记，抬头看见徐岩正被几个学生围住，而林莉已经挤到最前排，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