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歪着头盯着它看了一会儿,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。
我又抓了一下。
“刺啦——”
这次的声音更大,布料被扯开了一道口子,里面的填充物微微露了出来。我盯着那道裂痕,忽然有种奇怪的满足感。
第三天,我开始拆家。
烦躁感越来越强烈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挠着,让我坐立不安。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,尾巴高高翘起,耳朵不停地转动,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,但除了自己的呼吸声,什么也没有。
我跳上书架,用爪子扒拉了几下最边上的那本书。书“啪”的一声掉在地上,我吓了一跳,但很快又觉得有趣。我跳下去,用前爪拨弄着书页,看着纸张哗啦啦地翻动,像是在玩一个新鲜的游戏。
接下来是茶几上的遥控器。我轻轻一推,它滑到地上,电池盖摔开了,两节电池滚了出来。我追着其中一节,用爪子拍打着,让它在地板上滚来滚去。
然后是小两脚兽的玩具。一只毛绒兔子被我从玩具箱里拖了出来,我咬着它的耳朵甩了甩头,兔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重重地撞在墙上。
我玩得越来越兴奋,动作也越来越大。我跳上电视柜,尾巴扫到了摆在边上的花瓶。花瓶摇晃了两下,然后“咣当”一声摔在地上,碎成了几片,水洒了一地,里面的花可怜巴巴地躺在一片狼藉中。
我愣住了,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,忽然有些心虚。老板娘很喜欢这个花瓶,每次换水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地擦拭它。
我慢慢后退了几步,耳朵耷拉下来,尾巴也垂了下去。
但很快,我又抬起了头。
反正……他们又不在家。
第四天,我开始等待。
拆家带来的短暂兴奋感消退后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焦躁。我跳上窗台,前爪扒着玻璃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的街道。每有一辆车经过,我的耳朵都会竖起来,身体微微前倾,期待着那辆黑色的车子会在门口停下。
但每一次,车子都径直开走了。
我从清晨等到中午,又从中午等到傍晚。阳光从窗子的这一头慢慢移到那一头,最后彻底消失,屋子里渐渐暗了下来。我仍然趴在窗台上,尾巴偶尔轻轻摆动一下,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低低的呜咽声。
他们什么时候回来?
第五天,我变得沉默。
我不再拆家,也不再玩那些无聊的游戏。大部分时间,我都趴在窗台上,望着外面的世界。偶尔我会跳下来,走到门口,用爪子轻轻扒拉几下门板,然后侧耳倾听,仿佛这样就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。
但门外始终静悄悄的。
我回到猫粮盆前,低头嗅了嗅。猫粮还有很多,但我突然没了胃口。我转身走开,跳上沙发,蜷缩在角落里,把自己团成一个毛球。
屋子里安静得可怕。
我闭上眼睛,耳朵却仍然竖着,捕捉着任何可能的声音。
我希望下一秒,门锁会转动,主人的声音会响起——
“壮壮,我们回来了。”
3 生存挣扎
窗外的阳光依旧每天升起又落下,可主人的车子始终没有回来。
最初几天,我还会趴在窗台上等待,耳朵警觉地竖起,捕捉着每一丝可能的动静。可渐渐地,我不再那么频繁地望向窗外了。等待变成了一种钝痛,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缓慢地撕扯,让我连呼吸都变得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