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习赛结束后，林野把球衣搭在肩上，带着苏晚穿过两条街，来到一家老旧的音像店。店里摆满了磁带和CD，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音乐混合的味道。
“老板，来两张周董的新专辑。”林野熟稔地跟老板打招呼。
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，笑着递给他两张CD：“又来给同学买啊？”
“嗯，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。”林野把其中一张递给苏晚，“送你的，就当谢谢你来捧场。”
苏晚愣住了，看着手里的CD，封面上的周杰伦戴着鸭舌帽，笑得灿烂。“这太贵重了……”
“不贵重，”林野把CD塞进他手里，“朋友之间送张专辑怎么了？”
走出音像店时，夕阳正缓缓落下，把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。林野哼着周杰伦的歌，脚步轻快，苏晚跟在他身边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CD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，暖暖的。
（三）
期中考试后，李老师重新安排了座位，林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苏晚旁边。
“以后抄作业方便多了。”林野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，冲苏晚挤了挤眼睛。
苏晚无奈地摇摇头：“我不会给你抄的。”
“那你教我总可以吧？”林野凑近他，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肥皂味。
苏晚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，他往后退了退，点点头：“嗯。”
从那以后，晚自习成了两人的专属时间。林野的物理和数学很差，苏晚就耐心地给他讲解题目，用红笔在他的练习册上圈出错误。林野则会在苏晚背英语单词时，悄悄递上一颗水果糖，或者在他犯困时，用笔戳戳他的胳膊。
有一次，苏晚讲题讲得太认真，没注意到林野一直在看他。等他停下来时，才发现林野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嘴唇上，眼神有些迷离。
“怎么了？”苏晚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。
林野猛地回过神，慌忙移开视线，脸颊微微泛红：“没、没什么，这道题我还是没懂，你再讲一遍。”
苏晚觉得他有点奇怪，但还是重新讲了一遍。只是这一次，他的声音有些发飘，总觉得林野的目光像羽毛一样，轻轻拂过他的皮肤。
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，林野趴在桌子上装睡，手指却在桌底下偷偷勾了勾苏晚的手指。苏晚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，想躲开，却被林野轻轻握住了。他的掌心温热，带着点薄汗，苏晚挣扎了两下，最终还是任由他握着。
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，把两人交握的手镀成金色。苏晚低着头，看着课本上模糊的字迹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周末的时候，林野带苏晚去了一个秘密基地。那是学校后面的一片旧操场，跑道已经斑驳不堪，篮球架也锈迹斑斑，但周围种满了梧桐树，秋天时叶子会落满一地金黄。
“这里以前是初中部的操场，后来建新校区就废弃了。”林野坐在看台上，望着空荡荡的球场，“我心情不好的时候，就会来这里待着。”
苏晚坐在他旁边，风吹过树叶，发出沙沙的响声。
“我爸妈离婚了。”林野忽然说，声音很轻，“我跟我爸过，但他总不在家，整天就知道喝酒。”他捡起块石子扔出去，石子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草地上，“有时候觉得，还不如一个人过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