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台灯光线下,显得格外专注。
我躺在床上,视线模糊地看着那个轮廓,心底某个角落像被温水浸泡着,酸酸软软。
烧灼的难受似乎也减轻了一些。
恍惚间,仿佛回到了小时候,也是这样发着高烧,哥哥也是这样坐在我的床边,给我读一本厚厚的童话书,声音平稳,直到我沉沉睡去。
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,顺着滚烫的脸颊滑落,洇湿了枕头。
原清野似乎听到了细微的抽噎声,转过头来。
看到我脸上的泪痕,他明显愣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?”他快步走回床边,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少见的慌乱,“很难受?要去医院吗?”
我摇摇头,赶紧用手背胡乱抹掉眼泪:“没事……就是……有点想家了。”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原清野沉默了。他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。
过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时,他才极轻地开口,声音像飘在风里:“我……刚受伤那会儿,躺在医院里,也很想家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说给我听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不敢给家里打电话。怕听见他们的声音,更怕他们担心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喉结滚动,“后来,我妈还是知道了。她连夜坐飞机赶过来,冲进病房,抱着我哭了好久……”
“她说,不管我以后还能不能滑雪,站不站得起来,我都是她的儿子,她只要我好好的……”
我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。高烧让感官变得迟钝,却让他的话语一字一句,清晰地敲在心上。
“可我还是觉得……对不起他们,”他的声音沉了下去,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头,浓重的自责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对不起那些在我身上押了注的人。如果我当时再专注一点,再稳一点……就不会……”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我打断他,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轻,语气却异常坚定。
“站在高处的人,摔倒的风险本来就比别人更大。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,不会因为你摔倒了,就不再爱你。”
原清野猛地抬起头,看向我。我的眼睛因为高烧和流泪而红肿,但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