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摇头：“我就是个普通的数据分析师，日子挺简单的。没仇人，社交关系也不复杂。”
又一个谎。季沉心里基本有谱了。数据分析师不会在右手虎口那儿留下那种特殊的老茧——那是成天用微量移液管弄出来的，实验室搞研究的才常见。
“明白了。”季沉在本子上划拉了几个词，“我需要您点儿基本信息，还有您打算付多少费用。这种调查一般按天算钱，有个基础价，外加实际花销。”
林晚从手提包里摸出个信封推过来：“这儿是两万，定金。要是不够，我还能再加。”
季沉没急着拿信封。出手这么阔的客户，往往意味着大麻烦。他打量着林晚：“您好像挺确定这不是一般的骚扰？”
“我就是……就是害怕，”林晚的声音终于有点抖了，“我有种感觉，他们……他们不光是跟着我。”
“他们？”季沉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儿。
林晚像是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，脸更白了：“我……我就是猜，可能不止一个人。”
季沉决定先放过这茬。他拆开信封，飞快点了点——确实是两万块现金，崭新的连号票子。
“我先做个基础调查，三天内给您初步报告。”他抽出一份标准合同推过去，“您看看，没问题就签个字。”
林晚几乎没看就签了名。季沉注意到她签名很溜，像老签文件的人，但“林晚”俩字结构有点别扭，好像这名字对她来说还不太熟似的。
第二章
雨声小了，林晚起身告辞。季沉送她到门口，冷不丁问：“林小姐，您住哪个区？我好划个调查范围。”
林晚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：“滨海区，明珠花园12栋。”她没回头，快步走向电梯。
季沉关上门，立马开电脑查。明珠花园是滨海区的高档小区，一平米八万起。一个普通数据分析师住那儿？不太可能。
他先查了“林晚”这名字。全市有十七个林晚，但年龄对得上的就仨，两个结了婚，一个在国外念书。都对不上号。
“假名。”季沉嘀咕了一句。这案子有点意思了。
接下来两天，季沉把林晚查了个底儿掉。跟踪她回家，确认她真住在明珠花园12栋1802；查她单位——那家叫“智数科技”的数据公司，结果发现注册地址是个虚拟办公室，电话永远没人接；他甚至偷偷搞到了她的指纹，可警方的数据库里压根儿没这号人。
这个叫林晚的女人，像个幽灵，几乎没留下啥活人痕迹。
第三天早上，季沉决定直接找她。他拨了林晚留的电话，却听到“您拨的是空号”。
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往上冒。
他立刻开车奔明珠花园。小区保安把他拦下了，季沉亮出侦探证，谎称是林晚同事，有急事儿。
“1802的林小姐？”保安翻了翻登记本，“她今儿早上没出去啊。”
季沉松了口气，也许只是手机坏了。他坐电梯上18楼，站1802门口按门铃。
没动静。
他又使劲儿敲了敲门：“林小姐？我季沉！咱得谈谈！”
屋里还是死一样安静。
季沉蹲下身，凑到钥匙孔那儿往里瞧——门厅灯亮着，地上好像有啥东西反光。他心里咯噔一下，赶紧从兜里掏出开锁的家伙。虽然不地道，但干这行的直觉告诉他，不对劲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