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秒后，咔哒一声，锁开了。季沉慢慢推开门，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儿冲进鼻子。
“林小姐？”
屋里装修挺豪华，但干净得过分，一点不像有人住。客厅茶几上放了杯凉透的茶，旁边是本翻开的书——《基因编辑的伦理边界》。季沉皱皱眉，数据分析师看这种书？有点怪。
他往里走，卧室门虚掩着。推开门那一瞬间，季沉全身的血都快冻住了——
林晚仰面躺在床上，眼睛瞪得老大，脖子上紫黑一片。她的左手软软垂在床边，手腕上有小针眼，床单上干掉的血印子看着像幅吓人的画。
第三章
季沉立马掏手机报警，眼睛飞快扫着屋子找线索。没打斗痕迹，床头柜上有个空针管和撕了标签的小玻璃瓶。衣柜门开条缝，挂着几件衣服，角落里藏着个小保险箱。
警笛声越来越近，季沉知道没时间了。他咔咔拍了几张照片，又仔细看了看林晚——死了大概六到八小时，也就是凌晨那会儿。除了脖子上的伤和手腕针眼，她指甲缝里还抠着点皮屑，可能挣扎时抓伤了凶手。
走廊响起警察脚步声，季沉最后看了眼林晚的脸。那双以前总显得空洞的大眼睛，现在全是恐惧，嘴唇微微张着，像死前想说什么，却再也说不出口了。
“别动！警察！”两个警察举着枪冲进来。
季沉慢慢举起手：“我是私家侦探季沉，是我报的警。这位女士是我客户。”
接下来的八小时，成了季沉干这行以来最难熬的八小时。他被带到警局来回问话，警察明显怀疑他跟林晚的死有关。法医初步判断林晚是药物过量死的，但脖子上的伤说明有人掐过她。现场没被硬闯的痕迹，凶手要么有钥匙，要么是林晚自己放进来的。
“你最后一次见林晚啥时候？”刑警队长赵明是个四十多的老警察，眼神跟鹰似的。
“三天前，在我办公室，”季沉照实说，“她雇我查有人跟踪她的事。”
“跟踪？有证据吗？”
“没实打实的证据，就她自己说的。”季沉犹豫了下，还是说了发现，“不过我查了，‘林晚’这名儿可能是假的。她说的工作单位也不存在。”
赵明眉毛一挑：“所以你接了个连真名都不知道的人的单子？”
“客户用假名不少见，尤其查敏感事儿的时候。”季沉解释着，心里也明白这听着挺可疑。
“知道法医在她身体里发现什么了吗？”赵明突然转了话题，“一种实验性的玩意儿，不是已知的任何药。这东西能让人心脏停跳，但普通毒检根本查不出来。”
季沉心里一紧：“你们咋知道有这东西？”
赵明没直接答：“季侦探，你最近接的案子都挺...邪乎。上个月那个失踪的化学教授，再之前是制药公司泄密案。现在又来个可能用假名的女人，身体里有实验药物。”他往前探身，“你在查啥？或者说，你在给谁干活？”
“我就是接客户委托而已，”季沉觉得后背发凉，“林晚的死跟我没关系。”
“我们会查清楚的，”赵明站起来，“暂时别离开市区，随时配合调查。”
出警局时，天都黑了。季沉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，雨水混着城市那股汽油味灌进肺里。林晚的死绝不是自杀，也肯定不是普通谋杀。那实验药物、她的假身份、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现场...都指向一个专业、有组织的团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