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真的看见了！一个女的从厕所爬出来..."
"够了！"母亲打断我，"再胡说八道，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！"
电话被挂断了，听筒里的忙音像针一样扎耳朵。我盯着屏幕上"妈妈"两个字，突然发现背景图里母亲的身后，站着个穿红裙的女人，脸被阳光照着，看不清五官。
中午去食堂打饭，排队时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。我猛地回头，看见徐浩站在身后，小眼睛眯着："看啥呢？"
"没...没什么。"我转过身，后背的汗又冒出来了。
"听说你想转学？"徐浩凑近了些，热气喷在我脖子上，"是不是怕了？"
"我没有。"
"其实我跟你说，"他突然压低声音，"十年前死的那个转学生，也叫周阳。"
我手里的餐盘"哐当"掉在地上，米饭撒了一地，像摊白花花的脑浆。
（五）
下午的实训课我逃了，躲在操场角落的梧桐树下。树影晃啊晃，像无数只手在地上抓。我想起奶奶说的，八字弱的人不能在阴雨天出门，更不能在树底下待着，容易被缠上。
手机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我接起来，听筒里传来"沙沙"的杂音，像是有人在水里说话。"找到你了..."一个女人的声音钻出来，冷得像冰。
我吓得把手机扔在地上，屏幕磕在石头上，裂成了蛛网。等我捡起来时，通话已经断了，通话记录里没有那个号码，只有串乱码。
放学时，我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，直到教室里只剩我一个人。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，把课桌椅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一排站着的人。我背起书包往外走，刚到走廊就听见"咯咯"的笑声。
走廊尽头的阴影里，站着个穿旧校服的女生，脸埋在头发里，只露出嘴角的笑。她慢慢朝我走过来，每一步都留下个湿漉漉的脚印。
我转身就跑，下楼时被台阶绊了一跤，膝盖磕出了血。跑到宿舍楼门口，看见徐浩和李明站在那里，徐浩的嘴角勾着笑："跑啥呢？"
"里...里面有..."我指着走廊，说不出话。
"啥也没有啊。"李明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射着夕阳的光，"你是不是太累了？"
"我陪你上去拿东西吧。"徐浩拍我的肩膀，手劲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进走廊时，我特意看了看地面，干干净净的，没有湿漉漉的脚印。可刚走到二楼，一股腥甜的气味就飘了过来，跟厕所里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三楼的走廊里站满了女生，都穿着旧校服，脸色惨白，齐刷刷地看着我。最前面的女生抬起手，指了指207宿舍的方向。我吓得腿一软，跌坐在地上。
"你又怎么了？"徐浩蹲下来，小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。
"她们...她们都在这儿..."我指着那些女生，可徐浩和李明只是互相看了看。
"周阳，"李明扶了扶眼镜，"我觉得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。"
"我没病！"我吼道，声音在走廊里回荡，惊得那些女生的头发都飘了起来。
"走吧，先回宿舍。"王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，架起我的胳膊就往207拖。他的手劲很大，我挣扎不脱，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女生跟在后面，嘴角都咧开着，笑得诡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