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老王抱着咖啡杯凑过来:“怎么样?我就说小笔潜力无限。它还能分析读者评论,自动调整风格。”他点开后台数据,“你看,昨晚更新的章节,‘离谱’‘笑死’这两个词的出现频率比‘好甜’高了30%。”

我忽然想起上周参加网文论坛,一个编辑说现在的读者早就看腻了流水线生产的爽文,他们想要的是“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的惊喜”。当时我还在心里冷笑,觉得这不过是甲方的漂亮话,现在看着后台飙升的讨论度,突然有点慌——难道我写了五年的霸总文,还不如一个会算洛必达法则的AI懂读者?

橘猫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键盘,爪子按在“生成”键上。屏幕上飞快跳出一行字:【女主望着顾总手中的量角器,突然意识到,这个男人连吃醋的角度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。】

我捂住脸,第一次觉得,或许被AI取代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
3 数据告诉我,读者爱看总裁修马桶

张姐果然说到做到,我的保底稿费涨了三成。更离谱的是,《总裁的契约甜妻》在网站的“奇葩剧情”榜单上排到了第二,仅次于一本“太监总管炒股致富”的历史文。

每天早上醒来,我第一件事就是看后台数据。张姐给了我一个权限,可以看到每章的完读率曲线。让我震惊的是,那些我绞尽脑汁写的吻戏,完读率居然在下降;反而是AI写的“顾总教女主修马桶”“用傅里叶变换分析吵架频率”,读者能看到最后一个字,评论区全是“哈哈哈总裁居然知道马桶密封圈型号”“求顾总出一本《居家必备物理常识》”。

“看见没?”老王叼着油条指点屏幕,“这就是数据的力量。读者用点击投票,告诉你他们真正想看的是什么。”他调出AI的分析报告,“系统检测到‘生活化场景+专业知识’的组合,完读率比传统霸总桥段高47%。”

我盯着报告上的折线图,突然觉得有点悲哀。我写了五年,总以为读者喜欢看豪车别墅、误会和解,却从来没想过,他们可能只是想看个会修马桶的正常人——哪怕这个正常人是个身家千亿的总裁。

下午收到张姐的消息,说集团旗下的短视频平台想把我的书做成短剧。“重点拍顾总修马桶那段,”她在电话里笑得直喘,“运营说这种‘反套路霸总’现在最火,隔壁公司刚签了个‘会给盆栽做核酸的王爷’,数据爆了。”

挂了电话,我看着屏幕上AI新生成的章节发呆。女主感冒了,顾总没有像传统霸总那样承包医院,而是拿着体温计说:“腋下温度37.8℃,属于低热,建议采用物理降温,公式是Q=cmΔt……”

我忽然拿起键盘,删掉了AI写的公式,改成:“顾总把体温计甩了甩,突然说:‘我查了百度,喝热水有用。’”

老王凑过来:“你改它干嘛?AI算过,带公式的段落收藏率更高。”

“因为人偶尔会查百度,”我敲下最后一个句号,“但不会对着感冒的人背物理公式。”

橘猫在旁边“喵”了一声,好像在表示赞同。

4 真人编辑的秘密武器

张姐突然要见我,地点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。我揣着忐忑的心情赴约,生怕她追问“害羞的助理”到底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