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森正在给保温箱消毒，闻言愣了愣：“不去了吧，周末订单多。”
“必须去，”林薇把他手里的消毒喷壶抢过来，“都是以前的同事，现在好多在大厂当总监，说不定能给你介绍机会。”
韩森没说话。他知道妻子还没死心，总觉得他现在做的是“不务正业”，早晚会回到职场那条“正轨”上。
同学聚会定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。韩森到的时候，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。曾经的同事们穿着西装革履，谈论着KPI、融资、上市计划，看见穿着冲锋衣、运动鞋的韩森，都愣了一下。
“哟，韩森，你这是刚从工地回来？”以前的竞争对手赵鹏笑着打趣，手腕上的劳力士在灯光下晃眼。
“差不多，刚送完最后一单。”韩森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“送单？”有人惊讶，“森哥，你不会真像群里说的，被裁了吧？”
韩森没否认，拿起菜单翻了翻。菲力牛排388一份，够他买20斤带泥山药了。
“不至于吧，”赵鹏放下酒杯，“以你的能力，随便找家公司都是年薪百万，何必干那些体力活？”
“体力活怎么了？”韩森抬头看他，“我现在每天赚的，不比你少。”
包厢里安静了几秒，随即爆发出笑声。赵鹏笑得最响：“韩森，你别逗了。你知道我现在带的团队多大吗？光年终奖就够你……”
“我上周净利润两万三，”韩森打断他，声音不大，却让笑声戛然而止，“比我在公司时的月薪高。”
没人说话了。韩森看着他们脸上的惊讶和怀疑，突然觉得没意思。他起身拿起外套：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走出餐厅，秋风吹在脸上，比包厢里的空调舒服多了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是张大爷发来的消息：“小韩，明天帮我带两斤冬枣，要脆的，别买软的。”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。
韩森笑着回复“好”，转身往菜市场的方向走——他得去看看明天的冬枣新不新鲜。
回到家时，林薇正在翻他的包。看到他进来，她举着一叠撕碎的纸，眼圈红了：“这是我托人帮你改的简历，你为什么要撕了它？”
那是份投给行业龙头企业的简历，林薇熬了三个晚上才改好，连推荐信都找前领导签好了字。
“薇薇，”韩森走过去，把碎纸捡起来扔进垃圾桶，“我不是不找工作，我是找到了比上班更适合我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当小区代购吗？”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你让我以后怎么跟别人说我老公是干什么的？”
“说我是做社区生鲜配送的，”韩森握住她的手，“说我帮 hundreds of 邻居解决了买菜难的问题，说我现在的客户比以前管的团队人还多。”
林薇甩开他的手，冲进卧室关了门。韩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订单提醒，第一次感到了犹豫。他打开电脑，调出那份没投出去的简历，光标在“期望薪资”那一栏闪烁。以前他填的是“年薪120万”，现在突然觉得这个数字很陌生。
第二天一早，韩森照样六点起床。推开卧室门，看到林薇已经做好了早饭，桌上摆着两个煎蛋，一个是他喜欢的溏心，一个是全熟的。
“今天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