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十二点,我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不知道该干什么。
我的兄弟在七天前就死了,世界上就少了一个陪我吹皮打闹的人了。
可没想到的是,我竟然在这一晚,见到了我的兄弟。
“你!?是人是鬼!?”
“哎呀拜托老兄,我都死了,不是鬼是什么?”
深夜十二点整。
我坐在电脑前盯着上面的游戏图标,提不起丝毫的兴致。
“老登!帮我拿一瓶可乐!”
我喊了一嗓子,迟迟听不见回应。
哦对,那老登都死了七天了,能给我拿才怪......
格哒。
电脑桌上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磕碰声。
嗯?
我扭了扭脖子,看向了电脑桌,那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罐可乐,随后就是那熟悉的欠揍声。
“oi!儿子,你爹给你拿来了。”
?
我转头看向我身后的声源处,是他,确实是他。
“你tm不史了吗!?”
身体骤然缩紧激射而出,目标是那老登,就这么出现在了我面前,老子不信他死了!
“我操!”
没扑着人,倒是把自己结结实实摔在了床垫上,脸朝下,这破床垫弹簧还他妈硌得我肋骨生疼。
“嘶……”
我吸着冷气翻过身,那家伙就蹲在床边,离我不到半米,咧着那张我熟得不能再熟的,此刻却看得我头皮发炸的嘴在笑。
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,半透明的身子在昏暗的床头灯下像信号不良的旧电视画面,滋啦滋啦地晃。
“干嘛呢老兄?这么久不见,上来就行这么大礼?磕一个就得了,用不着五体投地吧?”
他贱兮兮地开口,声音带着点空腔的回响,但语气语调,欠揍得跟他活着时一模一样。
我撑着床坐起来,恐惧还没散干净,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耍了的憋屈和难以置信的操蛋感。
“操……操你大爷的!真是你?”
我喘着粗气,眼睛死死盯着他那张半透明的脸,想找出点破绽,哪怕一点不像也行。
“如假包换,你亲爹。”
他摊开手,做了个看吧的动作,那手也是半透明的,能看到后面我堆在墙角的脏衣服。
“刚死七天,热乎……呃,可能不太热乎了,但魂儿新鲜着呢。”
我脑子一团浆糊,七天前医院那消毒水味儿、白布单子盖着的轮廓、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嚎……跟眼前这个蹲着跟我扯皮的玩意儿完全对不上号。
“你他妈……你怎么回事?死的还是活的?”
我下意识又骂了一句,好像骂出来能壮胆。
“不是戈门,这看不出来吗?你家活人泛透明啊?”
“那你tm死了还不去投胎?搁这儿吓唬你爹我呢?”
“投胎?”
他嗤笑一声,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排号呢兄弟!你以为投胎是下楼买包烟啊?插队要遭雷劈的!”
他挪了挪位置,屁股虚虚地坐在我床沿上,虽然床单连个褶都没起。
“再说了,这不是惦记着你嘛。看你丫一个人在家,跟个傻逼似的对着电脑发呆,连瓶可乐都得喊我……啧,没我不行啊。”
这话像根针,猛地扎了我一下。
七天,家里空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,没人跟我抢遥控器,没人半夜踹我门喊饿,更没人欠揍地喊我儿子然后被我追着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