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尉少爷，你看那是什么？”
顺着老扈指的方向，尉然看到灯光来自一座破旧的瓦房。屋檐下挂着一串东西，红得刺眼，在风中轻轻摇晃。走近了才发现，那竟然是一串串风干的舌头，大小不一，像是某种诡异的装饰品。
就在这时，瓦房的门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道缝，一道昏黄的光线射了出来，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。
第二章 诡村异客
门轴转动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划过神经，尉然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。他能闻到从门缝里飘出来的气味，比刚才在路上闻到的更加浓郁，甜腻中带着股淡淡的腥气，像是某种水果腐烂到极致的味道。
“过路的？” 门后传来沙哑的声音，像是砂纸摩擦木头。
一个穿着蓝布对襟褂子的老头走了出来，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。他的脸皱得像颗干核桃，眼睛却亮得惊人，在昏暗中直勾勾地盯着尉然和老扈，像是在打量两件货物。
“大爷，我们车陷泥里了，想借个地方歇脚，顺便问问路。” 尉然努力挤出个笑容，手却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折叠刀。
老头没说话，只是上下打量着他们。他的目光在尉然染成闷青色的头发上顿了顿，又扫过老扈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，最后落在两人沾满泥污的裤脚上。
“进来吧。” 半晌，他才侧过身，露出身后漆黑的门道。
瓦房里比外面更暗，只有一盏昏黄的节能灯悬在房梁上，光线勉强照亮半个堂屋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，混杂着刚才闻到的甜腻气息，尉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“坐。” 老头指了指靠墙的长条凳，自己则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，拐杖斜靠在腿边。
尉然拉着还在发抖的老扈坐下，凳面冰凉坚硬，像是块冻了多年的石头。他环顾四周，发现墙上挂着些奇怪的东西 —— 几张泛黄的照片，上面的人脸模糊不清，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；还有几串用红线串起来的骨头，长短不一，像是某种祭祀用品。
“你们从哪儿来？” 老头突然开口，打破了沉默。
“城里。” 尉然含糊地应着，“想出来玩几天，没想到迷了路。”
老头点点头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。“这地方叫迷魂凼，进来的人，很少有能出去的。”
老扈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，尉然却强装镇定地笑了笑：“大爷真会开玩笑。”
“我没开玩笑。” 老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，“几十年了，凡是贪嘴的、好色的、心术不正的，进来了就没再出去过。” 他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尉然身上，“小伙子，你看起来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尉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刚想发作，却被老扈一把拉住。“大爷，小孩子不懂事，您别跟他计较。” 老扈陪着笑，从口袋里摸出包烟递过去，“您看我们这情况，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？”
老头瞥了眼那包烟，没接，只是拿起拐杖在地上顿了顿。“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，明天我让我孙女带你们去找找车。” 他站起身，“房间在里屋，自己去收拾。”
说完，他拄着拐杖转身走进了里屋，留下尉然和老扈面面相觑。
“尉少爷，这地方太邪门了，咱还是走吧。” 老扈压低声音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