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寒气从苏晚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那猩红的手印,狰狞得如同凝固的血块!她猛地抓住苗苗的肩膀,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:“苗苗!这画的是什么?谁教你的?!”
苗苗被她抓得一抖,兔子玩偶掉在地上。她看着妈妈脸上从未有过的惊恐,小嘴一瘪,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,却只是摇头,一个字也不肯说。
就在这时,刺耳的门铃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,猛地撕破了室内的死寂!
苏晚惊得几乎跳起来!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。她安抚地拍了拍苗苗,深吸一口气,走到门边,透过猫眼向外看去。
门外站着公寓的管理员老赵。一个五十多岁、常年穿着褪色工装、面容愁苦的男人。此刻,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堆满了比平时更甚的焦虑和一种……欲言又止的恐慌。他不停地搓着手,眼神躲闪。
苏晚犹豫了一下,还是打开了门,只留了一条缝。
“赵……赵师傅?有事?”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。
老赵没看她,浑浊的眼睛飞快地扫过她身后的客厅,似乎在寻找什么,又似乎在躲避什么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浓重的烟嗓和某种极力抑制的颤抖:“苏……苏小姐,你……你们娘俩……住进来……有……一个多月了吧?”
苏晚不明所以地点点头。
老赵咽了口唾沫,喉结上下滚动,眼神更加慌乱地瞟向厨房的方向,仿佛那里盘踞着什么可怖的东西。他凑近门缝,一股劣质烟草和陈旧汗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,他的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成了气声:
“有句话……我……我憋了很久……得……得告诉你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积攒勇气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“你们……是这间屋子的……第七任租客了……”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,每一个字都像有千斤重。
苏晚的心猛地一沉,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。
“前面那六家……”老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一种深切的恐惧,“搬进来……时间……长短不一……但最后……最后全都……”他猛地抬起头,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晚,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惊惧,“全都疯了!不是大喊大叫胡言乱语……就是……就是把自己弄得血糊糊的!没一家……能安安稳稳住满……半年!”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苏晚的四肢百骸,让她如坠冰窟!第七任租客?前面六户都疯了?!老赵眼中那真实的恐惧像针一样刺进她的神经!她下意识地想关门,想把这恐怖的信息隔绝在外!
“等等!”老赵却猛地伸出一只粗糙的手,死死扒住了门框!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脸上是豁出去的绝望,“听我说完!那东西……那东西就在这屋里!它……它缠上你们了!尤其是……尤其是孩子!”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,里面是癫狂般的警告,“看好你的孩子!千万……千万看好她!”说完,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,猛地松开手,转身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,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。
门“砰”地一声被苏晚用力关上,反锁!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,几乎要爆炸!老赵的话如同魔咒,在她脑海里疯狂回响:第七任……疯了……缠上孩子……苗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