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是..."
"那天晚上在图书馆的五个人。"宋远的手指划过名单，"张明第一个死，然后是王思彤...按照学号顺序。下一个应该是我，然后是你"
他的指甲停在"周婷"这个名字上，林夏看到那里被重重划掉，旁边用红笔写着她的名字：林夏。
"这不可能..."林夏摇头，"我根本不在这个课题小组！"
"但你那晚确实在图书馆。"宋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，"你是后面来找周婷的。你不记得了吗？"
又一阵剧痛袭来，这次伴随着一阵耳鸣。林夏的膝盖发软，不得不扶住桌子。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：苏雨蜷缩在图书馆角落、五只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她脸上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...
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，吓得林夏差点尖叫。她颤抖着掏出来，屏幕上"苏雨"两个字像血一样刺眼。
"别接！"宋远厉声道，但为时已晚，林夏的手指已经按下了接听键。
电话那头先是沉默，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像是布料摩擦。接着，一个林夏从未听过却又莫名熟悉的女声轻轻响起：
"林夏...你终于接电话了..."
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，却让林夏浑身发冷。
"我...我不认识你。"林夏听见自己说，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："你当然认识我。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，记得吗？直到那天晚上..."
背景音突然变了，林夏听到嘈杂的声音：脚步声、喘息声、玻璃碎裂声...还有尖叫声。最可怕的是，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笑声混在其中，年轻、欢快、残忍。
"这是什么？"林夏的声音几乎哽住。
"真相。"电话那头的女声说，"你一直逃避的真相。现在，是时候面对了。"
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，像是玻璃窗被猛地击碎。宋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，冲向卧室。林夏本能地跟上，却在门口僵住了——
卧室窗户完好无损，但窗玻璃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手印，像是有人从外面反复拍打。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每个手印都在内部结了一层薄霜，在五月的夜晚显得极不自然。
宋远站在窗前，肩膀剧烈起伏。"她来了..."他转过身，脸上的表情让林夏后退了一步，"林夏，快走！趁还来得及——"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宋远的眼睛突然睁大，瞳孔扩张到极限。他的嘴继续张合，却发不出声音。然后，林夏看到了令她血液凝固的一幕：宋远的左臂内侧，十几道细小的伤口突然凭空出现，开始渗出鲜血，就像有无形的刀片在切割他的皮肤。
"不！"林夏冲上前，却看到宋远对她摇了摇头。
"记住..."他艰难地挤出最后几个字，"第五个...不是你..."
宋远的身体突然痉挛起来，随后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下。林夏跪在他身边，手指颤抖地探向他的颈动脉——没有脉搏。
手机还贴在耳边，电话那头"苏雨"的声音轻轻传来："一个接一个，直到最后。林夏，你逃不掉的。"
通话结束的嘟嘟声在死寂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林夏跌跌撞撞地站起来，双腿发软。她必须离开这里，必须报警...但首先，她需要弄清楚宋远临死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"第五个不是你"——这是什么意思？如果她不是第五个参与者，那谁是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