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抚摸着书脊，仿佛触摸到了命运的转机。淑妃那张得意的脸在我眼前晃动，我咬破嘴唇，尝到了血腥的甜味。
等着瞧吧。
03
我攥着掺了药的胭脂盒，指节发白。
"才人，御花园的梅花开了..."小桃战战兢兢地提醒。
我冷笑："怎么？现在连你也要教我做事？"
"不、不是..."她扑通跪下，"是淑妃娘娘邀各宫赏梅..."
我猛地站起身，胭脂盒"啪"地掉在地上。粉色的细末飘散开来，像极了溅落的血珠。
"更衣。"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。
御花园里暗香浮动。淑妃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，鬓边的金凤钗晃得人眼花。
"哟，这不是楚才人吗？"她红唇轻启，"禁足三日，倒是养得愈发水灵了。"
我福身行礼，袖中的手死死掐着掌心："托娘娘洪福。"
"过来。"她勾勾手指，"本宫新得的螺子黛，赏你了。"
我缓步上前，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异响。淑妃脸色骤变："谁在那里？！"
一道黑影踉跄冲出，直直朝我撞来。我下意识侧身，那人却脚下一滑——
"小心！"我伸手拽住他衣袖。
"刺啦"一声，锦缎撕裂。那人仰面倒下，我这才看清是张染血的面容。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，在我掌心塞入一物。
"救..."他唇间溢出血沫。
"有刺客！"淑妃尖叫声划破长空。
侍卫们蜂拥而至。我慌忙将东西藏进袖袋，却见那男子盯着我，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。
"拖下去！"淑妃厉喝，"楚才人，你与这贼人——"
"娘娘明鉴！"我跪地高呼，"妾身根本不认识他！"
混乱中，我摸到袖中那物——是半块染血的龙纹玉佩。
假山后，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注视着我。
04
我摩挲着袖中带血的玉佩，指尖发烫。
"楚才人好身手。"容言从假山后踱出，玄色衣袍上金线暗纹流动，"方才那一下，倒像是练过的。"
我心头一颤，面上不显："殿下说笑了，妾身不过本能反应。"
他忽然逼近，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："本能？"手指挑起我下巴，"楚家的女儿，果然与众不同。"
我瞥见他腰间玉佩——与我袖中残片纹路一模一样。
"殿下谬赞。"我后退半步，绣鞋碾碎一地落梅，"家父常说，女子无才便是德。"
"是么？"他低笑，突然攥住我手腕，"那这又作何解释？"
袖中玉佩露出一角，血色刺目。
四周宫人齐刷刷低头，淑妃的团扇"啪"地落地。
我直视他眼睛："殿下若真要问，不如先解释——"猛地抽手，玉佩"当啷"坠地，"为何刺客会有皇室信物？"
他瞳孔骤缩。
梅林忽然沙沙作响，数十名带刀侍卫从暗处现身。容言抬手制止，捡起玉佩时，指尖在我掌心重重一刮。
"楚姑娘。"他第一次没用敬称，"三日后酉时，御书房。"
淑妃的护甲掐进我胳膊："贱人！你竟敢——"
"娘娘。"容言转身，声音淬冰，"您妆花了。"
我弯腰拾起那半块染血玉佩时，看见他靴底沾着新鲜的血迹，正一滴一滴渗进雪里。
05
我跪坐在御书房青砖地上，铜炉炭火将容言的影子投在奏折堆里。
"《六韬》第三卷。"他忽然将竹简掷到我膝前，"背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