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宫三月,我已经被禁足两次。
这一次,御花园的刺客撞到我怀里,还塞给我半块染血的龙纹玉佩。
容言盯着我,指尖在我掌心重重一刮——
“三日后酉时,御书房。”
我低头应下,却在袖中攥紧玉佩,心里默念:
这是我的第一个筹码。
01
我叫楚清雅,是刚入宫不久的才人,此刻正跪在御花园的凉亭里,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地面。
"楚才人,你可知道在宫宴上打翻御酒是何等大罪?"皇后娘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我死死攥着裙角,指节发白:"回禀娘娘,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..."
"呵,不是故意的?"林贵妃突然笑出声,"本宫亲眼看见你故意往淑妃身上倒酒。"
我猛地抬头:"贵妃娘娘明鉴!是有人绊了臣妾——"
"住口!"皇后一拍桌案,"还敢狡辩?"
周围的嫔妃们窃窃私语,我听见有人小声说"装得真像",还有人嗤笑"心机女"。淑妃坐在一旁,用帕子掩着嘴角,可我从她指缝间分明看到了笑意。
"臣妾冤枉啊!"我的声音在发抖,却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愤怒。我清楚记得刚才入席时,淑妃的贴身宫女"不小心"踩了我的裙摆。
皇后冷冷扫了我一眼:"禁足一月,罚抄《女戒》百遍。再有下次,决不轻饶!"
回宫的路上,宫女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异样。我死死咬着嘴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。
"才人..."我的贴身丫鬟小桃红着眼眶想安慰我。
"闭嘴!"我厉声喝止,却在转身时踢到了什么。低头一看,是一本破旧的古籍,封面上写着《谋策》二字。
我鬼使神差地捡起它,指尖触到书页的刹那,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。
02
我攥着那本《谋策》,指尖发烫。
"才人,这书..."小桃怯生生地开口。
"闭嘴!"我厉声打断,将书死死按在胸口。这破旧的册子,此刻竟比御赐的金钗还要珍贵。
回到寝殿,我反锁房门,颤抖着翻开第一页。泛黄的纸页上,赫然写着:"后宫如战场,无谋者死。"
我的呼吸骤然急促。
"才人,晚膳..."小桃在门外轻唤。
"滚!"我抓起茶杯砸在门上,瓷片碎裂的声音吓得她噤声。
烛火摇曳,我一字一句地啃着那些晦涩的文字。第三十七页记载着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,能让女子月信紊乱。我盯着这段文字,忽然笑出声来。
淑妃每月十五都要侍寝。
"小桃!"我突然拉开门,吓得小丫头一哆嗦,"去太医院,就说我月事腹痛,要些当归。"
"可...才人不是刚被禁足..."
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:"你只管去要。若有人问起,就说我疼得打滚。"我的指甲陷进她的皮肉,"懂吗?"
小桃含泪点头。
夜深人静时,我将药粉混进胭脂里。镜中的我眼睛发亮,哪有半分病容?
"才人..."小桃突然跪地抱住我的腿,"收手吧!这要是被发现..."
我一脚踹开她:"蠢货!你以为她们会放过我?"我揪住她的衣领,"今日是泼酒,明日就是毒酒!"
小桃哭得发抖,我却笑得更欢。书里说得对——在这吃人的后宫,要么做刀俎,要么当鱼肉。
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,我猛地吹灭蜡烛。月光下,《谋策》的封皮泛着诡异的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