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轩没有回答，只是抬手指了指祭坛。司小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，心脏猛地一缩——七个祭司已经站成了圈，冰块里的心脏正在搏动，基座的齿轮开始转动，一切都和三分钟前一模一样。
「我们在循环里。」冷轩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，他抓起司小南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，「摸这里。」
司小南的指尖触到一片冰凉。防寒服下的皮肤没有心跳，只有微弱的能量波动，像风中残烛般忽明忽灭。她猛地抽回手，匕首差点划破冷轩的喉咙：「你到底是谁？」
「我是冷轩。」他的目光落在她耳后的碎发上，那里有一道浅疤——三年前沧南大劫时，一块弹片擦着她的颈动脉飞过，是他用手硬生生挡下来的，「那天在阿斯加德的献祭场，你喂我吃永生丹的时候，我对你说『替我回家』。」
司小南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那段记忆被她封锁在意识最深处，除了她自己，世上不该有第二个人知道。
祭坛方向突然传来齿轮卡壳的声响。七个祭司同时转头，他们的脸在火光中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，眼睛里没有瞳孔，只有旋转的符文。其中一个祭司缓缓抬起手，指向司小南藏身的墙角——在原本的时间线里，她此刻应该已经潜入祭坛东侧的符文阵，而不是暴露在西墙。
「他们发现我们了。」冷轩重新戴上护目镜，枪膛里的能量弹开始嗡鸣，「第1次循环里，你触碰冰块时被奥丁残魂困住，我没能……」
他的话没说完，因为司小南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。暗紫色的光晕在他皮肤上游走，留下灼烧般的痕迹：「循环？奥丁？你最好在十秒内解释清楚，否则我不介意让隐神组织少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。」
「十秒不够。」冷轩突然扣住她持匕首的手腕，将她拽到身后，同时扣动扳机。能量弹击穿了最前排祭司的胸膛，却在接触到对方身体的瞬间炸开——那祭司的身体像泡沫般消散，原地只留下一张画着符文的人皮。
「他们不是活人，是命运织机编织的幻影。」冷轩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，因果反噬让他的左手开始透明，「第1次循环结束时，奥丁说……要让你在循环里待到愿意交出神格为止。」
司小南的「无缘纱」突然剧烈波动起来。她看见无数条银色的线从祭坛基座延伸出来，缠向自己的脚踝——那些线与她神格深处的洛基之力产生共鸣，像锁链般越收越紧。这不是幻觉，是真实的因果束缚。
「松开！」她反手将匕首刺入地面，暗紫色的光晕顺着石缝蔓延，切断了靠近的银线。当光晕与祭坛基座接触的瞬间，整座神庙突然剧烈震颤，墙上的日期石碑开始倒转，从2023年退回1939年，再到1812年……
「你在干什么？」冷轩抓住她的肩膀，护目镜后的眼睛里满是惊惶，「破坏时间线会让循环更不稳定！」
「不稳定才好。」司小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，这是她继承自洛基的本能——越混乱的棋局，越容易找到破局的缝隙，「既然是织机，就一定有线头。」
她突然拽住冷轩的手冲向祭坛。七个祭司的幻影重新凝聚，这一次他们手里多了闪着寒光的战斧，斧刃上刻着「诸神黄昏」的诅咒符文。冷轩连续开枪，能量弹在半空中炸开，却只能暂时阻挡幻影的脚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