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霜夜
帕米尔高原的风雪已经连刮了七天。
冷轩趴在海拔五千米的冰脊上，睫毛上凝结的冰碴让视线模糊成一片白。他的呼吸透过防寒面罩结成霜花，在狙击镜的遮光罩上积了薄薄一层——这是他潜伏的第三天，体温早已跌破维持正常生理机能的临界值，但右手食指始终稳稳搭在「弑神者」的扳机上，指腹磨出的茧子与微凉的金属贴合，像与老伙计交换着沉默的誓约。
枪身嵌着的圣约禁墟碎片在雪光下泛着淡金色纹路，这是三年前守夜人总部为他量身定做的武器。枪管长达1.2米，发射的不是普通子弹，而是压缩了他「因果狙击」禁墟的能量体——每一颗子弹都会锁定目标的命运线，代价是射击者要承担同等重量的因果反噬。此刻枪膛里躺着的七颗子弹，已经提前锁定了废弃神庙内七个祭司的眉心。
「风速12米/秒，湿度60%，温度-42℃。」耳麦里传来司小南的声音，带着电流的沙沙声，却异常平稳，「神庙西墙第三块松动的砖石，我五分钟后从那里进入。」
冷轩没有回应，只是微调了一下瞄准镜的角度。冰脊下三公里处，那座被风雪半掩埋的神庙露出尖顶，残存的壁画上还能辨认出北欧神话的符文。三天前，隐神组织的情报网截获消息：阿斯加德残党要在这里举行「心脏献祭」，用洛基被剥离的神格核心复活某位沉睡的主神。
作为隐神首领，司小南必须阻止这场献祭。而冷轩，是她唯一允许跟来的护卫。
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。冷轩眯起眼，看见神庙的穹顶裂开一道缝，淡紫色的光从裂缝中溢出来，在风雪里凝成扭曲的光带。那是禁墟能量失控的征兆——献祭仪式开始了。
他舔了舔冻得发僵的嘴唇，舌尖触到面罩内侧的冰粒，刺痛感让意识更清醒。瞄准镜里，七个披着熊皮斗篷的祭司正围着中央的祭坛站成圈，祭坛上悬浮着一块篮球大小的冰块，冰块里隐约能看见暗红色的轮廓，像一颗蜷缩的心脏在缓慢搏动。
「第一组符文亮起了。」司小南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，「他们在激活命运织机的能量回路。」
冷轩的手指扣紧扳机。瞄准镜的十字准星落在最左侧祭司的眉心，那处皮肤下有淡青色的血管跳动，与符文光带的频率同步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将自身的禁墟能量注入枪膛——子弹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纹路，像蛛网般缠上目标的命运线。
「砰！」
枪响被风雪吞没，子弹划破空气时带起一道白雾。祭坛边的祭司应声倒下，眉心多了个焦黑的小洞，尸体倒地的瞬间，他身上的符文光带突然熄灭，像被掐断的烛火。
剩下的六个祭司猛地转头，动作整齐得如同提线木偶。冷轩没有停顿，连续扣动扳机——第二颗子弹击碎了右侧祭司的护目镜，第三颗穿透了站在祭坛正前方的祭司咽喉……七声枪响被压缩在十秒内，当最后一个祭司倒在雪地里时，祭坛上的冰块突然剧烈震颤起来，表面的冰纹像蛛网般蔓延。
「得手了？」耳麦里传来司小南的脚步声，她似乎已经进入神庙内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