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，眨眼间变得惨白如纸，嘴唇却诡异地泛起了青紫色。
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弹幕如同海啸般疯狂滚动： 【？？？？？？？】 【哲哥？怎么了哲哥？】 【卧槽！脸怎么突然白了？】 【卡剧本了？新活？！】 【不像演的！你看他眼睛！】 【快打120啊！主播不对劲！】
李哲完全顾不上看弹幕了。他猛地丢开手里的口红，那支“冥府新娘”砸在昂贵的实木桌面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的手，那双在镜头前灵活展示产品的手，此刻如同溺水者般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！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肉里，手背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根根暴起！
“呃啊……嗬……嗬……”
他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，双腿一软，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，颓然向后倒去，重重摔在直播专用的奢华转椅上。椅子被他身体的重量带得向后滑了一段，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。
他瘫在椅子上，身体剧烈地颤抖、抽搐，像一条离水的鱼。双手依旧死死扼着自己的喉咙，手臂肌肉痉挛着，指甲划破了颈侧的皮肤，渗出几道细细的血痕。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，眼球恐怖地向上翻着，露出大片的眼白，瞳孔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。
“土……土……”李哲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，发出破碎的、气若游丝的音节。他的胸腔剧烈起伏，却好像一点空气都吸不进去，每一次尝试吸气都带动全身痛苦的痉挛，“灌……往……嘴里……灌……”
他猛地仰起头，下颌绷紧到极限，青紫色的嘴唇张开成一个痛苦的黑洞，仿佛在无声地呐喊。口水混合着无法吞咽的唾液，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淌下来，滴落在他价值不菲的丝绸衬衫上。
“喘……喘……不上……”窒息带来的濒死感让他彻底崩溃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，混着因极度缺氧而渗出的冷汗，狼狈不堪。他挣扎着，双腿在光滑的地板上徒劳地蹬踹着，昂贵的皮鞋踢翻了旁边的补光灯架。
“哐当！”一声巨响，灯光一阵晃动。
直播间彻底疯了。 【我的天！！！真的窒息了？！】 【快救人啊！助理呢？！】 【土？什么土？他在说什么胡话？】 【报警！快报警！】 【屏幕前有医生吗？这怎么回事？】 【吓死我了卧槽！像被鬼掐了一样！】
镜头剧烈地晃动起来，显然有工作人员冲了过来。画面里能看到几只慌乱的手试图去掰开李哲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的手，但那双手如同焊死在了脖子上，纹丝不动。李哲的身体还在疯狂地抽搐、弹动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可怕的拉气声。
“李哥！李哥你松手啊！”助理带着哭腔的尖叫透过麦克风传来。
“药！他的哮喘喷雾呢？！”另一个声音吼道。
“没……没用……”助理绝望地喊，“他……他哮喘不是这样的！”
混乱的画面中，李哲的身体猛地弓起，像被无形的重锤当胸击中，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、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痉挛性呛咳。他依旧死死掐着自己，眼睛翻白，口水、鼻涕甚至胃里的酸水都呛咳了出来，喷溅得到处都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