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只是开胃菜。真正的大餐，还在后头呢。
3
回家的路上，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。
婆婆坐在副驾驶，从后视镜里死死地瞪着我，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。张浩开着车，脸色铁青，一言不发。
我靠在后座，假装疲惫地闭着眼睛，实际上，我的大脑在高速运转，复盘着刚刚发生的一切。
很好，所有人的反应都在我的预料之中。婆婆的愚蠢和贪婪，张浩的懦弱和虚伪，都在公众面前得到了完美的展示。这为我后续的行动，提供了坚实的“事实基础”。
回到家，婆婆把包往沙发上一扔，终于爆发了。
“林薇！你刚才在医院是故意的吧！”她指着我的鼻子，唾沫星子横飞，“你就是想看我出丑！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丢脸了？我告诉你，别以为你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，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憋着什么坏水！你这个女人，心机太深了！”
我睁开眼睛，一脸无辜和委屈：“妈，您在说什么啊？我怎么会故意让您出丑呢？我那不是看您被医生误会了，心里着急，想帮您解围吗？”
“解围？有你那么解围的吗？”婆婆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你说的每一句话，都像刀子一样往我心上捅！什么叫‘是男是女都是宝’？你这是在咒我没孙子！你安的什么心！”
我垂下眼帘，眼眶适时地红了，声音也带上了哭腔：“妈，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。我只是觉得，孩子健康最重要。您要是不喜欢女孩，那……那我以后努力，再生一个就是了。”
这番话，更是火上浇油。
“再生一个？说得轻巧！你当自己是什么？母鸡吗？下一个就能保证是儿子？林薇我告诉你，你要是这胎生不出儿子，就立马给我滚出张家！我们张家，不能在你这里断了香火！”
“够了！”一直沉默的张浩突然吼了一声。
婆婆愣住了，我也愣住了。这还是三年来，他第一次对他妈大声说话。
我心里闪过一丝异样，难道他良心发现了？
事实证明，我又一次高估了他。
张浩把车钥匙狠狠砸在茶几上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但他看的不是我，而是他妈。
“妈！你能不能别闹了！还嫌不够丢人吗？”他喘着粗气，“现在最重要的事情，是让薇薇安心养胎！等孩子生下来，一切都好说了！你现在把她气出个好歹，对谁有好处？对你的金孙有好处吗？”
我明白了。他不是在为我出头，他是在保护他自己的“资产”。他的逻辑和婆婆如出一辙，我林薇这个人不重要，我肚子里的“东西”才重要。
婆婆被儿子一吼，气焰也消了下去，但嘴里还在嘟囔：“我闹？我还不是为了你，为了我们张家。你是我儿子，我不向着你向着谁？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张浩不耐烦地摆摆手，然后转向我，脸色缓和下来，语气也变得温柔，“薇薇，对不起，我妈就是这个脾气，你别往心里去。你快回房休息吧，今天累坏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下来，一副受尽委屈但强忍着不说的模样，转身走进了卧室。
关上门的瞬间，我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。我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，拿出手机，给我的恩师兼老板老高发了条信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