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直起身,脸上的笑容不变,甚至更加灿烂:“顾厂长说的哪里话?我就是回来看看,看到晚秋嫁得这么好,我……真心为她高兴。”
我说“真心”两个字时,特意加重了语气。
林晚秋的嘴唇哆嗦着,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,仿佛我不是她曾经的爱人,而是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这就对了。
我就是要让她怕。
这场复仇游戏,从现在才刚刚开始。我不仅要夺走顾建钢的一切,我还要让林晚秋亲身体会我曾经的绝望。
我要让她爱上现在的我,然后,再亲手把她推入深渊。
02
婚礼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。
我没有多留,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,转身离开。我没有家,只能暂时蜷缩在县城郊外一处废弃的砖窑里。
夜里很冷,伤口隐隐作痛。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,脑子里飞速运转。
上一世,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“凤凰男”。凭着一股蛮力在建筑队干活,赚来的钱一半寄回家,一半攒着,准备和林晚秋结婚。我以为只要我对她好,掏心掏肺,她就会跟我一辈子。
多可笑。
顾建钢把我撞下河的时候,林晚秋就在车上。她眼睁睁地看着我沉入冰冷的河水,没有呼救,没有挣扎。
重生归来,我不再是那个傻子沈卫民。
我知道未来十年金山县的发展走向。我知道哪块地会升值,哪个厂会倒闭,哪个政策会带来机遇。
顾建钢,你最大的依仗不就是你那个纺织厂厂长的爹吗?
那我就先断了你的根。
第二天,我用身上仅剩的一点钱,买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,去县政府门口“蹲点”。
我知道,主管工业的李副县长,每天中午都会去后面的小公园散步。而他有个习惯,喜欢边走边用一块老式的“东风”牌怀表看时间。
更重要的是,我知道那块怀表,今天会坏。
中午十二点,李副县长准时出现。我装作不经意地在他身边溜达。果然,他掏出怀表,皱着眉敲了敲,表没动。
他脸上露出惋อก的神色。我听说,这块怀表是他过世的妻子送给他的遗物。
机会来了。
我走上前,装作一脸憨厚:“叔,您的表坏了?我以前跟我爹学过几天修表,要不我给您瞅瞅?”
李副县长半信半疑地打量我。
我接过怀表,熟练地打开后盖。其实我根本不懂修表,但我知道这怀表的病根——一根游丝卡住了。这是上一世,我听一个钟表师傅吹牛时说起的。
我用一根从路边捡来的细草茎,小心翼翼地拨弄了几下。
“咔哒。”
怀表里传来一声轻响,秒针……重新开始跳动。
李副县长眼睛一亮,脸上满是惊喜:“小伙子!神了!你叫什么名字?在哪里工作?”
我挠了挠头,一脸“老实人”的羞涩:“我叫沈卫民,刚从乡下来,还没找到活儿干。”
“人才啊!”李副县长拍着我的肩膀,“这样,我们县新成立的招商办公室还缺个跑腿的,你愿不愿意来?”
“愿意!太愿意了!”我激动得仿佛要跳起来,眼眶都“红”了。
我知道,我的第一步棋,走稳了。
招商办,一个在八十年代初期还不起眼的新单位,却是未来金山县经济发展的核心。进入这里,我就能接触到所有最新的政策和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