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归家途中,秦蒹葭靠在马车里,气息微弱:“青舟,我原不想让你卷入这些。我父遭人陷害,说私通外敌,兄长战死,家中只剩我。我女扮男装逃出来,却被族中逼婚,不得已……”她声音哽咽,面纱滑落,露出苍白容颜。洛青舟心疼不已,轻轻拭去她泪痕:“娘子,往后有我。”

可平静并未持续。三日后,洛府突然被官兵围住,说是有人举报洛青舟窝藏逃犯。秦蒹葭站在廊下,望着为首的将领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——那将领,正是当年陷害她父亲的仇人!她转身对洛青舟道:“你先躲起来,他们要的是我。”洛青舟却将她护在身后:“我是洛家嫡子,他们不敢乱来!”

官兵涌入,将领冷笑:“秦蒹葭,你以为换了女装,便能逃脱?你父通敌,你也脱不了干系!”秦蒹葭怒目而视:“我父忠心耿耿,是你们污蔑!”将领正要发作,突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,一骑白衣少年朗声道:“住手!长公主有令,秦姑娘乃忠义之后,谁敢动她!”

众人跪地接令,秦蒹葭望着那少年,眸中闪过复杂情绪。洛青舟握住她的手,轻声问:“娘子,这是……”秦蒹葭叹道:“他是长公主亲信,也是我儿时玩伴。” 白衣少年下马,对秦蒹葭拱手:“秦姑娘,长公主请你去府中一叙,关于你父冤案,或许有转机。”

洛青舟与秦蒹葭随少年至长公主府。长公主设宴,席间屏退左右,对秦蒹葭道:“你父当年的密信,本公主寻到了线索,可关键证人,在南疆。”秦蒹葭猛地站起:“我去!”洛青舟亦起身:“我与娘子同去。”长公主凝视他们,缓缓点头:“此去凶险,你们……多加小心。”

当晚,洛青舟与秦蒹葭在房内收拾行囊。烛火映着两人身影,秦蒹葭突然抱住他:“青舟,若我回不来…”洛青舟捂住她的嘴:“不许说胡话,我们一定能查明真相,回来过好日子。” 窗外,月光如水,可谁也没注意到,暗处有双眼睛,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
待两人熟睡后,那道黑影潜入房内,翻找着什么。突然,他的手停在秦蒹葭的梳妆匣上,缓缓打开——里面躺着一枚刻有特殊纹路的令牌,黑影瞳孔骤缩,正欲拿走,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
黑影的手刚触碰到梳妆匣里的令牌,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便如惊雷般炸响。他浑身一僵,迅速将令牌塞回原处,身影一闪,躲进了床幔之后。

洛青舟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,唤了声:“娘子?”秦蒹葭也从睡梦中惊醒,瞥见床幔处的异动,眼神瞬间凌厉,却还是强作镇定地应道:“我在呢,许是风吹得窗棂响。”

待洛青舟重新躺下,秦蒹葭悄悄摸向枕下的匕首。她屏气凝神,听着床幔后那人的呼吸声,心跳如鼓。直到洛青舟的鼾声再度平稳,她才缓缓抽出匕首,猛地挑开床幔——却见空无一人,唯有窗纸被利刃划破的缝隙,透进一缕夜风。

秦蒹葭攥紧匕首,指甲几乎陷入掌心。她知道,那黑影定是冲着那枚令牌来的。令牌上的纹路,是当年父亲暗中联络忠义之士的暗号,若落在奸人手中,不止父亲冤案难翻,连她与洛青舟,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
第二日,秦蒹葭强压下心中焦虑,与洛青舟同白衣少年辞行。长公主站在廊下,衣袂飘飘如仙:“此去南疆,路途艰险,这枚玉佩,可保你们在边界城镇通行无阻。”说着,她解下腰间羊脂玉牌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