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青舟正要谢过,秦蒹葭却注意到长公主眼神里的复杂——有担忧,亦有期许。她暗自揣测,长公主对父亲冤案的关心,或许不止是为了忠义,还有那盘根错节的朝堂势力。
一行人快马加鞭,行了五日,终于到了南疆边界的小镇。小镇名叫“青岩镇”,街道两旁摆满了卖南疆特产的摊位,香料、银饰、绣着奇异图腾的织物琳琅满目。可洛青舟却发现,镇民们看他们的眼神,总带着些许戒备。
住进客栈后,秦蒹葭借着买丝线的由头,独自逛到镇口的茶馆。茶馆里人声鼎沸,说书人正讲着南疆将军的英勇事迹。她刚坐下,就有个穿粗布衣裳的老汉过来添水,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酉时三刻,后山老槐。”
酉时,秦蒹葭换了男装,偷偷溜出客栈。后山月色朦胧,老槐树下站着个蒙面人,见她来,低声道:“秦姑娘,你父当年的证人,被关在镇北的地牢。可地牢守卫森严,还有南疆秘教的人看着。”
秦蒹葭攥紧拳头:“秘教?他们为何掺和此事?”蒙面人叹气:“秘教与朝中奸臣勾结,妄图掌控边疆势力。你父当年查的,正是他们私运军粮的事。”
正说着,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。蒙面人脸色一变:“快走!是秘教的人!”话音未落,几道黑影已从树后窜出,手中弯刀泛着寒光。秦蒹葭抽出匕首抵挡,却因对方人多势众,渐感不支。
关键时刻,洛青舟竟寻来。他不知从哪学来的粗浅功夫,挥舞着随身携带的折扇,大喊:“娘子莫怕!” 折扇“哗啦”展开,却在黑影弯刀下被劈成两半。秦蒹葭又急又气,却也因这股子莽撞劲得了空隙,拉着洛青舟就跑。
两人躲进一处废弃的民宅,洛青舟才喘着气道:“我看你偷偷出去,怕你有事,便跟来了。”秦蒹葭又气又笑,指尖划过他脸颊的擦伤:“你呀,净添乱。” 可眼神里的担忧,却让洛青舟心头一暖。
第二日,白衣少年带来消息,说长公主派了暗卫相助。三人一合计,决定由白衣少年引开秘教注意力,洛青舟与秦蒹葭混进地牢救人。
地牢里弥漫着腐臭与血腥气,秦蒹葭顺着墙壁摸索,突然听到熟悉的咳嗽声。她瞳孔骤缩,循声找去,果然看到了被铁链锁住的中年男子——父亲的旧部,周叔。
“周叔!”秦蒹葭扑过去,周叔勉强睁眼:“蒹葭?你怎么来了……快走,他们设了陷阱!” 话未说完,地牢深处突然亮起火把,南疆秘教的教主缓步走出,身后跟着数不清的教徒。
教主冷笑:“秦蒹葭,你以为这是救人?不过是自投罗网!” 洛青舟将秦蒹葭护在身后,攥紧拳头:“你们这些恶人,就不怕长公主问责?” 教主笑得更欢:“长公主?她自身都难保,再过几日,朝中势力更迭,她说话可就没那么管用了!”
秦蒹葭心头一沉,知道局势比想象中更复杂。她悄悄摸向袖中令牌,突然抛出,令牌在火把光下划出银光,直直射向教主的面门。教主侧身躲避,秦蒹葭趁机拉着洛青舟和周叔往外冲。
三人在密道中狂奔,身后喊杀声不绝。待终于逃出地牢,秦蒹葭才发现周叔伤势过重,已陷入昏迷。她红了眼眶,对洛青舟道:“我们得找地方给周叔疗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