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替身她不想疼了
沈砚衬衫第三颗纽扣上刻着鸢尾花，和我的胎记一模一样。 婚礼前夜，我打开他从不离身的怀表，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女人的遗照。 原来他每天清晨为我画眉，是在描摹另一个女人的眉形。 暴雨夜我开车冲出悬崖时，他正伏案写信：“等她婚礼结束，我就来找你。” 救护车上，我攥着染血的婚戒呢喃：“戒指刻着‘挚爱’，原来不是我……” 抢救室外，他红着眼翻出我藏在抽屉的信： “放你自由。别为我哭，以后过敏药放在衣柜第三格。” 监测仪归零那刻，他撕心裂肺读着最后的字迹：“沈砚，其实我比想象中更爱你。” 可我已经不会疼了。
我所见过最美的夕阳，是从沈砚眼中映出来的那一抹。
彼时已近黄昏，暮色慷慨地为婚纱店巨大的落地窗镀上一层金辉。我穿着那件缀满细碎水晶的主纱，立在巨大的落地镜前。镜中人雪白堆叠，缎面流光，几乎不像我自己。
“会不会太夸张了？”我有些迟疑地看向旁边的男人，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裙摆上冰凉的钻饰。
沈砚倚在旁边的丝绒沙发上，闻言抬眼，唇角缓缓牵起一个弧度。夕阳的金芒跳跃在他深邃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上，将那份平日里略显疏离的英俊，酿成了柔情的蜜糖。“不会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，像大提琴在黄昏里低吟，“很美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。他身上那种特有的、混合着淡淡烟草与雪松气息的味道悄然笼罩过来。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肩头，替我整理头纱的薄纱边缘。镜子里，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我脸上，那眼神太温柔，温柔得几乎让人沉溺，像是透过一层朦胧的纱，凝望着某个遥远的、深烙在时光里的影子。
“真的？”我迎着他的目光，心里那点细微的不安还未成形，就被这份温柔轻易拂去。
“真的。”他微微倾身，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我的前额，“我的晚晚，明天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。”
晚晚。他总是这样叫我，带着一种近乎珍重的亲昵。心口的雀跃瞬间压倒了其它所有微末的情绪。我转身，伸开手臂，层层叠叠的裙摆在灯光下漾开一片眩目的银白星河：“那我再试试旋转！据说婚纱的裙摆飞舞起来才最好看！”
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我。眼前沈砚温柔带笑的面容骤然模糊、扭曲，随即被一片刺目的、令人喘不过气的黑暗彻底吞噬。身体变得很轻，像是被抛进了无垠的虚空，冰冷迅速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。
“……晚晚？苏晚！”
急促的、带着金属质感的呼唤猛地将我拽回现实。
我睁开眼，急促地喘息着，胸口剧烈起伏，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薄衫。头顶依旧是婚纱店熟悉的弧形穹顶，镶嵌着的复古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坠落感只是个噩梦？可那份冰冷的恐惧，却真实地残留着，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
“晚晚！你怎么了？”沈砚的脸庞近在咫尺，那双总是盛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，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。他半跪在我身边，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着我冰凉发抖的手。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垫在我的脑后，显然是我刚才晕眩跌倒时，被他护住了。他素来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被扯得微微歪斜，露出了线条冷硬的下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