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步步逼近,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不容抗拒的压迫感。苏蕴禾的心脏狂跳,几乎要冲破胸膛。在他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,那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要喷到脸上时,积蓄了一整天的恐惧、愤怒和绝望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!
“别过来!”她厉声尖叫,积蓄的力量猛然爆发,藏在身后的手闪电般挥出!寒光一闪,那把锋利的银剪刀带着破空之声,冰冷锐利的尖端,死死抵在了黎屿墨的咽喉之上!只需再往前半分,就能刺破那搏动着的血管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红烛跳跃的火光映在剪刀冰冷的刃口上,也映在苏蕴禾因极度紧张而煞白的脸上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剪刀尖端传来的、黎屿墨喉结滚动的微颤。
然而,预想中的暴怒或惊慌并未出现。
黎屿墨的动作瞬间定格。醉意和轻佻如同潮水般从他脸上褪去,速度快得惊人。那双被酒意熏染得有些迷蒙的眼睛,在烛光下骤然变得清明、锐利、深不见底,像两口淬了寒冰的古井。没有一丝被威胁的恐惧,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洞悉一切的沉着。
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他微微侧过头,避开剪刀最锋利的尖端,但并未后退。那双深潭般的眼睛,越过苏蕴禾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,精准无比地钉在了新房门上那扇装饰着繁复镂空雕花的透气窗棂上。窗棂的雕花缝隙后,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,快得如同错觉。
黎屿墨的嘴角,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。那笑容毫无温度,带着一种洞穿阴谋的嘲讽和掌控一切的冷酷。
他猛地出手!快如闪电!却不是去夺苏蕴禾的剪刀,而是探手入怀!唰的一声,一支乌黑锃亮、泛着死亡幽光的勃朗宁手枪,稳稳地握在了他手中。枪口没有丝毫犹豫,瞬间抬起,冰冷地指向——门外!那扇雕花窗棂的方向!
苏蕴禾的呼吸骤然停止,大脑一片空白。剪刀还抵着他的咽喉,但她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枪口指着的人。这突如其来的、完全颠覆预想的变故,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。
“嘘……”黎屿墨的声音压得极低,如同情人间的呢喃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他身体微微前倾,灼热的气息喷在苏蕴禾因震惊而冰凉的耳廓上,激起一阵战栗。
“夫人,”他低语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苏蕴禾的心上,“戏,要演足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她因惊骇而瞪大的眼睛,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。紧接着,在苏蕴禾完全无法反应、也无力阻止的瞬间,黎屿墨高大的身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压了下来!
“唔!”苏蕴禾一声短促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。剪刀脱手,当啷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,无声无息。
黎屿墨一手仍稳稳地举枪对着门外,另一只手却已粗暴地揽住了她的腰,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。带着浓烈酒气的唇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刻意的狎昵,重重地压了下来,目标却不是她的唇,而是她颈侧旗袍那枚盘得一丝不苟的、象征着贞洁与束缚的珍珠盘扣!
“咔嚓。”
一声轻响,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。坚硬的贝齿精准地咬断了柔韧的丝线。那粒浑圆的珍珠盘扣崩开,滚落在地毯上,滴溜溜打着转。苏蕴禾领口处的丝绸布料随之散开一小片,露出一截细腻得晃眼的颈项肌肤,在跳跃的烛光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