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昭蹲在冷宫院角,手指抠着砖缝里的草茎,脑袋里还嗡嗡响着穿越这事儿。她分明是在自家沙发上追小说,眨眼就成了这具五岁小身子,原主记忆里,这冷宫谢贵人是她娘,昨儿她打碎暴君老爹的玉佩,今儿就要被拖去砍头。
“小崽子,走!”两个糙汉侍卫架起她胳膊,昭昭慌得乱蹬:“等、等会儿!我能修玉佩!七天!七天准修好!”侍卫脚步不停,她心一横,心里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:“那暴君七天后就暴毙,国家都亡了,现在砍我有啥用?等他死了,我看谁能管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,前头传来冷飕飕的喝令:“站住。”
暴君萧承煜立在红墙下,玄色绣金的衣袍被风掀得猎猎响,他垂眸睨着昭昭,喉间溢出冷笑:“朕倒要听听,朕怎么个暴毙法。”
昭昭后背发僵,知道心声被听了去,嘴硬道:“我、我没说!我能修玉佩!”萧承煜瞥向地上碎玉,对侍卫抬下巴:“再给她七日。修不好,一并砍了。”
回冷宫的路上,昭昭腿软得打颤,心说这开局太地狱模式。冷宫院子里,谢贵人正跪坐在石凳旁捣药,素白襦裙洗得发灰,见昭昭回来,忙迎上来:“昭昭没吃亏吧?”昭昭扑进她怀里,闻着药香鼻尖发酸,原主记忆里,娘待她极好,可按小说剧情,自己死了娘也活不成。
“娘,以后我护你。”昭昭闷声说。谢贵人只当孩子受了惊,柔声道:“先吃饭。”揭开瓦罐,里头是发馊的菜粥,昭昭尝了口,胃里直翻涌,强忍着没吐:“娘,我出去给你找好吃的。”不等谢贵人拦,她转身就跑,目标明确——暴君的书房。
月上梢头,昭昭猫着腰贴在书房雕花木门后,瞧见萧承煜批折子的侧脸,桌上还摆着蜜糕。她饿得前胸贴后背,心里话不受控:“这蜜糕看着就软乎,能咬一口就好了……”
萧承煜笔尖顿在折子上,抬眼往门边扫,就见个小团子扒着门框,眼睛亮得像偷油的鼠。他佯作头疼揉太阳穴,耳旁又响起那脆生生的腹诽:“活该头疼,以后还得更疼呢!西边要发水患,难民涌来京城暴乱,这国家啊,要完……”
他指尖捏得发白,强压下掀翻桌子的冲动。外头突然传来急报,小太监尖着嗓子:“陛下!西边急报!发大水了!”
萧承煜霍然站起,几步跨到门边,昭昭没来得及躲,被他抓了个正着。小丫头缩着脖子,眼尾泛红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他忽的笑了,指尖弹她脑门:“进来。”
书房里,萧承煜指着蜜糕:“吃吧。”昭昭瞅他脸色,小心翼翼捏了块,甜香在舌尖化开,她眼睛瞬间弯成月牙,一口接一口吃得腮帮鼓鼓。萧承煜瞧着她,问:“你说西边水患,当真?”昭昭含糊道:“反正、反正会应验!”吃完还不忘打包,把剩下蜜糕包起来:“我娘还没吃呢!”
等昭昭颠颠跑回冷宫,谢贵人正对着空药罐发愁。昭昭把蜜糕塞给她:“娘,吃这个!”谢贵人看着精致的油纸包,眼眶泛红:“昭昭从哪弄来的?”昭昭怕她担心,只说:“凭本事!娘快吃!”
母女正温馨,院外突然传来喧闹。胡贵人带着丫鬟冲进来,手里举着吃剩的蜜糕油纸:“好啊谢氏!你教女儿偷御膳房吃食!还敢拿陛下的赏赐充脸面!”她身后的丫鬟也跟着叫嚷,说昭昭偷了玉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