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备轿,去京郊。”萧承煜声音发哑,回头看昭昭:“你留下。”昭昭却追上去:“我也要去!”他皱眉:“地震危险。”昭昭急得跺脚:“我能帮忙!我、我会急救!”
他最终还是带上了昭昭。銮驾疾驰在宫道上,昭昭掀开车帘,见外头百姓扶老携幼往城外逃,哭声震天。她心揪成一团,突然明白,命运的齿轮彻底偏离了轨道——原来穿越者的干预,让本该平静的王朝,在七日之期到来时,迎来了双重危机:北疆战火与京郊地震。
到了京郊,满目疮痍。倒塌的民房里传来微弱呼救,萧承煜亲自带着侍卫扒废墟。昭昭也跟着帮忙,指甲缝里全是泥土,却顾不上疼。她在一处断墙下,听到孩子的哭声,拼命搬开石块,却被余震晃得摔倒。
萧承煜眼疾手快捞住她,将人护在怀里。砖石砸在他方才站的位置,溅起尘土。昭昭惊魂未定,抬头看他,见他额角有汗,却还沉着脸:“别乱跑。”
救援持续到深夜,皇宫派来的太医队也到了。昭昭蹲在临时帐篷外,看太医们给伤员包扎,突然听到旁侧士兵议论:“北疆那边又增兵了,陛下这趟离宫,怕是要腹背受敌……”
她攥紧衣角,心脏狂跳。月光下,萧承煜处理完公务,走到她身边坐下。两人沉默良久,他突然道:“你说的亡国,或许不是朕的死,而是这内忧外患?”昭昭没敢接话,他又笑:“不过朕偏要逆这天命。”
回宫路上,昭昭靠在车辇里,听着外头马蹄声,突然问:“父皇,要是以后还有天灾人祸,你会不会怕?”萧承煜没回头,声音透过车帘传来:“朕是天子,守的是这万里河山,怕字,从不在朕的字典里。”
可昭昭知道,他握缰绳的手在抖。
回到皇宫,谢贵妃在宫门口等得焦急,见昭昭平安,眼泪夺眶而出。萧承煜看着母女相拥,突然道:“谢氏,以后你不用再住朝阳院,搬去永寿宫。”谢贵人惊得跪下谢恩,昭昭却注意到,萧承煜看谢贵人的眼神,多了丝复杂。
三日后,北疆送来求和书,条件苛刻。萧承煜召集群臣议事,殿内吵成一团。昭昭躲在殿外廊柱后,听着大臣们争论,突然听到熟悉的心声感,这次,竟是萧承煜的心声?
“若和亲能换暂时太平,朕忍。可 公主 还小……”
昭昭猛地转身,却撞进萧承煜怀里。他垂眸看她:“偷听?”昭昭慌得摆手:“我、我来给父皇送蜜糕!”他接过食盒,突然问:“若北疆要你去和亲,你怕吗?”
昭昭瞪大眼睛:“我才不要!父皇不能卖我!”他低笑:“朕何时说要卖你?”话虽如此,昭昭却注意到,他批阅和亲折子的那晚,养心殿烛火亮到天明。
又过了几日,京郊重建事宜刚有眉目,宫里却流言四起,说谢贵妃是灾星,克得陛下遭遇地震、北疆犯境。昭昭气不过,跑去太后宫里理论,回来时却见谢贵人跪在养心殿外,单薄身影被雨浇得透湿。
“娘!”昭昭冲过去要扶,谢贵人却摇头:“昭昭,娘犯下大错,不能连累你。”萧承煜站在檐下,玄衣被雨水洇得发暗:“谢氏,你可知罪?”谢贵人磕头:“臣妾知罪,求陛下容昭昭活下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