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单最后附了一句："可以带朋友来。"
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。自从离婚后，我和林悦的交流仅限于小宇的事情，她从不问我的私生活。这句看似随意的邀请，是客套还是试探？
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张雯发来的消息："明天还去健身房吗？"
这一个月来，我和张雯几乎每周都会在健身房"偶遇"两三次。起初只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，后来渐渐变成了一起喝咖啡，再后来...
"去。"我回复道，"有事想问你。"
第二天，我在跑步机上心不在焉地跑了半小时，眼睛不断瞟向入口。当张雯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运动装出现时，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。
"等很久了？"她在我旁边的跑步机上按下开始键。
"刚到。"我撒谎道，擦了擦额头的汗，"那个...周六是小宇的生日派对，林悦说可以带朋友..."
张雯的脚步顿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了节奏。"你想让我一起去？"
"如果你方便的话。"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，"小宇很喜欢你上次送他的恐龙模型。"
张雯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关掉了跑步机。"我们去喝咖啡吧。"
咖啡厅里，张雯搅动着杯中的拿铁，迟迟不开口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，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线。
"李岩，"她终于抬起头，"我们...现在是什么关系？"
我愣住了。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。我们经常见面，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，甚至上周她还来我家帮我整理过小宇的房间。但我们从未定义过这段关系。
"我..."我喉咙发紧，"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。"
张雯的眼睛亮了起来。"我也是。"她轻声说，"所以，我很乐意陪你去小宇的生日派对。"
周六早上，我站在衣柜前犹豫了二十分钟。穿得太正式显得刻意，太随意又不够重视。最后我选了件深蓝色衬衫和休闲裤，还喷了点香水。
"爸爸好香！"小宇一开门就扑过来抱住我的腿。
我蹲下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。"生日快乐，宝贝。"然后抬头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林悦。
她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，头发比上次见面时长了些，柔顺地披在肩上。我们四目相对，她先移开了视线。
"这位是...？"她看向我身后的张雯。
"我朋友，张雯。"我介绍道，"这是林悦。"
两个女人礼貌地握了握手。林悦的笑容很标准，但眼睛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。
派对上来了一群五六岁的小朋友，吵吵闹闹地满屋子跑。林悦忙前忙后地照顾孩子们，而我则负责拍照和切蛋糕。
"你前妻很漂亮。"张雯小声对我说，递给我一杯果汁。
我点点头，不知该如何回应。确实，离婚后的林悦看起来更年轻了，举手投足间有种我很久没见过的活力。
"她男朋友来了。"张雯突然说。
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一个穿 polo 衫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和小宇说话。是那个行车记录仪里的男人，林悦的部门经理。
"爸爸，这是陈叔叔！"小宇拉着那个男人的手向我走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