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李岩？真的是你！"
我回头，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在向我招手。她穿着紧身运动装，身材保持得很好。
"张雯？"我认出了她，大学同学，毕业后就没见过。
"天哪，十年了吧？"她擦了擦汗，"你一点都没变。"
我苦笑着摇头："老了十岁。"
我们一起去了健身房楼下的咖啡厅。张雯告诉我她也离婚了，带着五岁的女儿生活。
"听说你和林悦...？"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"嗯，上个月的事。"我搅动着咖啡，"你呢？"
"两年了。"她笑了笑，"前夫出轨，老套剧情。"
我们聊了很多，关于工作，关于孩子，关于如何适应单身生活。张雯比我想象中开朗，她说离婚后自己报了瑜伽班、烹饪课，还开始学油画。
"总得找点事做，不然会疯掉的。"她笑着说，眼睛弯成月牙。
临走时，我们交换了微信。她说明天有个单亲家长聚会，问我要不要来。
"就当散散心，"她说，"大家都是过来人，互相支持很重要。"
我犹豫了一下，答应了。
回到家，我收到了林悦发来的小宇的睡前视频。他抱着我去年送他的小熊，对着镜头说："爸爸晚安，我爱你。"
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。林悦还保留着我的联系方式，还愿意让我参与小宇的生活，这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。
第二天晚上，我按照张雯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亲子餐厅。推开门，我看到张雯正在和几个家长聊天，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，在人群中格外显眼。
"李岩！"她向我招手，"来，我给你介绍一下..."
聚会上大多是单亲妈妈，只有两三个像我这样的单亲爸爸。大家分享育儿经验，吐槽前夫前妻，气氛意外地轻松。
"最难的是周末，"一个妈妈说，"孩子去他爸那里了，家里突然安静下来，特别不习惯。"
"我懂！"张雯接话，"所以我开始学油画，把客厅墙上都挂满了自己的'大作'。"
大家都笑了。我也分享了自己的经历，说到小宇想让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时，声音有些哽咽。
"第一次总是最难的。"张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，"慢慢来。"
聚会结束后，张雯主动提出送我回家。
"不用了，我开车来的。"我说。
"那...下次还来吗？"她问，路灯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。
我点点头："来。"
开车回家的路上，我发现自己竟然在哼歌。这是离婚后第一次，我感到生活还有希望。
手机响了，是林悦："下周小宇生日，他想在家里办派对，你能来吗？"
我深吸一口气，回复道："好，我会准时到。"
雨开始下了，雨滴打在挡风玻璃上，像极了我的心情——混沌中带着一丝清明。我知道，从今天开始，生活终于要翻开新的一页了。
3
小宇生日前一周，我收到了林悦发来的详细派对计划清单。
"气球要蓝色的，蛋糕要巧克力口味，不要坚果..."我读着长达三页的注意事项，嘴角不自觉上扬。这太像以前的林悦了，事无巨细都要计划周全。
